这倒是稀奇事儿。
泰尔斯挪了挪屁股,靠上椅背,饶有兴趣。
“怎么说?”
要知道,文法课的博纳学士作风老派,慢条斯理,偏偏时常语出惊人,噎死几个泰尔斯都不偿命(“殿下哟,您,您这么,这么急着下,下课,是,是要,要去约,约……约会吗?”)。
基尔伯特在历史课上则顺带担起了政治课的觉悟,明明是急赶慢赶的“王室装逼知识”恶补课,却每每在关键历史事件上敌不住外交大臣的个人感想,洋洋洒洒一节课就过去了,致使进度严重拖后(“啊,殿下,美妙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今天不妨加一节课时?”)。
自然课上的蒙顿勋爵则是满头大汗与尴尬微笑的代名词,上课目标早已从起初宏伟壮阔的“代君广开天下目,劝主尽览世间风”调整为“殿下的这个问题哟你先猜猜看嘛”。
至于乌赫兰大师的艺术课,天可怜见,泰尔斯总在他的悠扬琴声与梭梭画笔下睡得深沉迷离,香甜满足,所以他算是拯救星湖公爵不因缺少睡眠而英年早夭的王国英雄。
可是,数学老师胡里奥?
虽为正统的学士,但他的拙口讷言与灵机巧算反差鲜明,直楞质朴又跟不通世故相得益彰,每每让泰尔斯怀疑他是怎么混上这份名利双收的肥差的(当然,后来泰尔斯知道了胡里奥的岳丈曾是财税厅的某位大人物,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后者每每能拿出清楚明晰的财政报表)。
但要他在课上说出“建议您跟某某打好关系”之类的话……泰尔斯宁愿相信刚刚的裁缝量身环节还没结束。
只见胡里奥学士瞄了几眼公爵的书桌,有些不太自然:
“您知道,有段时间,有些知识和研究会被教会认为是非法的,而数学,很不巧是其中的大头……”
泰尔斯的兴趣越发浓厚:
“为什么?”
胡里奥深吸一口气:“因为有些事情,深究下去,就会触及上古的禁忌,引来神的不满。”
上古的禁忌。
泰尔斯沉思一会儿。
“而你相信?”
胡里奥做了个无辜耸肩的姿势,表情无奈:
“当然不信。但是,一时之事必有一时之因:比如计算液体容积的学问,就曾经被视为邪恶,药店老板一度被禁止使用量具……”
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流利起来,,胡里奥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抱歉,我不是来为您教授历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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