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一字一句做笔记再细细梳理追查的强迫症细节怪,恐怕泰尔斯也未必查得到。
想到这里,泰尔斯啧声摇头:
“真是颇有‘无牙无爪,暗藏杀机’的风范呢。”
听到这里,艾奇森伯爵再也按耐不住,他咬牙切齿:
“殿下您再如此阴阳怪气——”
“父亲!”艾迪适时地打断了伯爵。
他缓缓抬起头,直视泰尔斯。
“殿下的指控,很危险。”
“还不止如此呢。”
泰尔斯轻轻摇头。
“为了给詹恩和费德里科做仲裁,我不得不去翻阅旧案:当年鸢尾花内斗时,泽地的拉西亚家族左右为难,只能保持中立。直到伦斯特老公爵不幸遇刺亡故,拉西亚家族才选边站队,向归来执政的詹恩投诚,咬死了索纳·凯文迪尔就是幕后凶手……”
那一瞬间,拉西亚伯爵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泰尔斯摇头晃脑,像是在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身处政争又是千夫所指,嫌疑最大的索纳·凯文迪尔被送上被告席,被指控犯下弑兄大罪,可未及案子审结,索纳本人就于狱中留书,畏罪自杀。”
“当时实情如此,证据确凿。”
相比父亲,艾迪沉声回话,巧妙地避开泰尔斯话中的陷阱:
“拉西亚家族,只是做了最现实、最明智,也最有利南岸局面稳定、有益王国一方平安的选择。”
泰尔斯点点头。
“所以后来,年轻的费德里科为父伸冤,试图在拱海城夺权起义,反抗新公爵时,也是你们率先得知,通报空明宫,让詹恩派出军团进驻拱海城,剿灭索纳子爵的残党,俘虏费德里科……于是事情至此结束,翡翠城和南岸领渡过了统治更迭的混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平。”
泰尔斯犀利地看向父子两人:
“啧啧,拉西亚家族每每在关键时刻站对方向,发挥作用,力挽狂澜,当真是王国股肱,南岸柱石啊。”
面对越发明显的阴阳怪气,艾奇森伯爵气得紧握双拳,但却被他的长子牢牢按住手腕,是以一语不发。
“只是你可能没想到,这些年里,除了逃亡在外的费德里科之外,翡翠城里还有一人,对当年旧事耿耿于怀,不能释疑。”
泰尔斯面色一黯:
“没错,老公爵遇害一案的审理者,前些日子不幸亡故的布伦南大审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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