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明亮耀眼,更增气氛。
今晚几乎没人早睡,来自四川都司的大量军户有共同的习俗,除夕晚上要守田坎,非得等子时以后才睡。据说这样能避免新年里蛇虫鼠蚁破坏庄稼地。而别处的说法不同,但做法也一样,除夕都要守夜到子时过后。
将士们一边守田坎,一边吹奏乐器,跳着盾牌舞、羽毛舞,一轮轮地等着分酒喝,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渔村里的中军大堂上,朱高煦也能听见将士们的庆祝喧闹。他同样没睡,一边等着子时敲鼓的声音,一边瞧着覃石头用泥捏的猪。
那覃石头升了百户,今天送了只泥猪,正是新年的属相,捏得还真是惟妙惟肖。朱高煦心道:哪怕是个小卒出身的人,也各自有独特的手艺和兴趣啊。
朱高煦想到因为自己的决策,能让很多覃石头这样的人,避免了克死他乡的下场。他渐渐地高兴起来,人有时候发现自己对别人有价值,也是感觉很好的。
这时门口的侍卫道:“禀王爷,卫指挥万权求见。”
“叫他进来说话。”朱高煦头也不抬地说道。
万将军走进屋子,马上单膝跪地道:“末将酒后失言,睡了一觉才回过神,请王爷降罪!”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走到跟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不过一句醉话而已,没那么严重。”
万权忙道:“末将悔也。”
朱高煦道:“不过听起来,万将军似乎不想来安南国打仗?”
万权沉声道:“在汉王跟前,末将也不说虚的。除了上头的大将,谁愿意来这瘴气之地呀?有没有命立功还不好说。末将为蜀王不喜,这才被选中来了安南。”
“哦?”朱高煦直觉这里头有事儿,他对藩王的事还是很有兴趣的,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万将军乃护卫指挥,按理应该是蜀王的心腹才对。”
万权叹了一口气道:“末将也是冤枉。有一个同宗侄女婿去巴结华阳郡王(蜀王庶长子朱悦爠),成了华阳郡王的亲信。去年,华阳郡王既不上报,自己就让末将那亲戚做了千户。
蜀王大怒,将华阳郡王痛打了一百杖,还要交给朝廷处置。幸得华阳郡王的几个兄弟求情,这事儿才算了。末将也因此被猜忌。等到朝廷要从诸王府调护卫军,自然就该末将领兵出川了。”
朱高煦听罢恍然,原来这万达是在内地争斗中失败的人,被打发出来的。他沉吟片刻,又有点疑惑道:“就算华阳郡王违|法,不过只是帮人升个官,蜀王为啥要对亲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