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而行,短短数日便能活动了。那天晚上,执法队的军士把鞭子甩得“噼啪”作响,声音弄得大、却是手下留了很多情的。
俩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言。
王斌坐在马背上慢慢走近了,这才抱拳道:“罪将拜见王爷。”
朱高煦点了点头,又扬了一下下巴,示意王斌到他身边来。
朱高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斌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但目光里倒没有恨意,他心里应该是领了情的。
果然王斌主动寒暄道:“俺以前每天挨几次打,可从没认过一次错……”
“难怪。”朱高煦回应道。
王斌道:“俺这人吃软不吃硬。”
不过朱高煦认为他爹娘肯定不止用打的,不然王斌那脾气怎么不跑?
这时,王斌居然作势要解身上的蓑衣相让。朱高煦伸手按住他的膀子:“我要遮雨,还用你让给我吗?你身上的伤,若不注意容易化脓。”
王斌愣了一下,便停下了动作。
这时舟桥上行军的一群人里,传来了一阵响亮的独唱歌谣。朱高煦没听懂歌词,不过听出来了是川话的口音,调子就好像码头上的号子声。那士卒每唱完一句,周围的将士便齐声唱最后三两字,十分有默契。歌声叫人想起一群人齐力拉船的景象,尾声粗犷上扬,十分高亢。
道路上更多的将士叫起“好”来,乐川水两岸一阵热闹的气氛。
朱高煦周围的部将们都露出了笑容,唯有王斌依然闷闷不乐的样子,隐隐还带着些许懊悔之色。
“武将勇猛,肯定是长处。”朱高煦侧首望着王斌道,“一个百户、甚至一个把总千总,只要勇猛,大多时候都是一员良将。毕竟他只要听从上峰的军令,并以身作则,勇猛地完成一时的冲杀就行了。”
朱高煦开口便带着褒奖,见王斌果然没有甚么抵触的神态,他便继续说道:“即便是独当一方的大将,勇气和胆魄也相当重要。但若只有一时勇悍的匹夫之勇,那便要坏事了。
手握重兵的大将,会面临很多抉择和决定;责任重大,干系成千上万的弟兄生死。越大的战役,也越无法在几个时辰内完成;这时候,冷静与勇猛同样重要,且要持久不|泄的勇猛!”
朱高煦故作轻松地笑道,“大丈夫持久也是很重要的啊。”
众将里有人听出了揶揄之意,发出淫|笑之声,片刻后一群武将都笑了起来。
王斌抱拳道:“末将谨记王爷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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