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有弑父之嫌,天下人怎么看待俺们家?”
朱高煦心里觉得长兄说得有一定道理,而且朱高煦可以用一种无耻的办法:先假意答应长兄,等他下罪己诏、推崇自己的大义,这样自己能更加顺利迅速地登基!然后便把高炽隔离关押,撕毁现在的许诺,继续把谋君弑父的罪栽赃过去!
欺骗的套路设想,让朱高煦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摇了一下头,终于开口道:“其一,建文父子全已不在人世,懿文太子(朱标,永乐初年改朱标之谥号“孝康皇帝”为“懿文太子”)一脉早已衰微。咱们燕王一脉的皇统已无人比及。
其二,先皇(朱棣)之文治武功名正言顺恩泽天下,长兄在登基诏书里既已确定过;我也会再次为先皇之仁德武功盖棺定论。长兄之残暴不仁大逆不道,并不能反污先皇之英名!反而是你越不合法、越道德败坏天理难容,我越合法!”
朱高煦口气之冷静、用词之冷漠,叫高炽脸上的肥肉都抽动了。高炽的脸色,比纸还苍白,眼睛里全是死灰的颜色。
“长兄,我这么说,正是因为敬重你的人品;而未因咱们兄弟争斗,便完全否定你这个人。”朱高煦道。
高炽冷笑了一下。
朱高煦不动声色道:“我若先骗你写罪己诏,再干上述之事。若何?”
高炽沉默了。他抬起头道:“俺们毕竟是亲兄弟,二弟不至于如此过分。”
朱高煦站了起来,用手掌轻轻拍了高炽的肩膀,“成王败寇罢了。长兄也无须太执着于身后之名,真相如何,后世应能明白。咱们现世干的事,无非为了现在的需要而已。”
朱高煦说罢站了起来,他往大门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去。
但见高炽丧魂落魄、绝望无助地呆呆瘫在椅子上,好像已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不过细瞧他的袖子还在颤抖……身或许未死,心已死。
空旷而狼藉的御门里,光线似乎灰蒙蒙的;一缕阳光从重檐上面透进御门殿室内,顿时有一种沧桑之感。好像是久违的阳光、照射进了一座早已荒废的华贵大殿,又像地府刚刚开启了一个孔道。
而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身穿龙袍的高炽,便好似一个逝去了很久的帝王。
此时此刻,朱高煦的精神有点恍惚,他甚至感受到了自己残|忍之后、反噬自身的心痛。又似乎已经回到了现代,走进了一座逝去帝国的遗址,缅怀着那曾经的血雨与腥风、荣光与耻辱。
他没有告诉正在凄冷之中绝望的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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