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高炽在皇宫里居住了多年,当然知道礼乐来源的地方是奉天殿,更听得出来,那些乐曲是登基大典奏鸣的声音。
“没想到高煦前天才进城,这么快就登基了。”高炽听了一会儿,犹自长叹了一声。
偌大的春和宫,此时一共就十来人,空荡荡的就像废弃了的宫室一般,场面冷清得可怕。与此相反的是西边热闹的礼乐声。如此两厢不同,高炽的心情更是凄凉万分。
前年中,他在众大臣的拥护下,经历登基大典,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场面也应该与今天大同小异。同样的音律,勾起了他的回忆,回想起来真是感概万千!
那个位置不好坐啊。竖着上去,只要不是横着下来,便会更惨!就像现在高炽自己,死亡都不是最让他难受的事了,关键是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高炽两夜几乎没合眼,现在面色蜡黄、十分憔悴。
就在这时,太子妃走了过来,神情复杂地看了高炽一眼,说道:“夫君何苦在此找不痛快?进殿去罢,屋子里声音小一些。”
高炽点了点头,艰难地往回走。张氏前后看了两次,终于转过身来,上前搀扶着高炽,她说道:“我以前就跟你说了,我是你结发妻,不论甚么时候都与你一条心。你看现在,谁还管你呀,还不是只有我在你身边!”
高炽不吭声,默认了太子妃的话。但他还是对太子妃的手有点抵触,他更愿意被“贵妃”张氏扶着。
“我们会合葬在一起么?”太子妃忽然问道。
高炽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接着太子妃的肩膀一阵抽|搐,“呜呜呜”地埋头哭了起来,她哽咽道:“我死便罢了,最无辜的还是瞻基。他才十几岁,原是皇帝嫡长子,却在一夜之间也性命也保不住了……”
“唉!”高炽长叹了一声,已然无言以对。太子妃到底是做过皇后的人,心里还是很有数的,正是因为瞻基是嫡长子、且曾有人进表劝立过太子;到了这个地步,最是危险,性命比另外两个孩子更难保住!
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瞪着眼睛情绪激|动地猛拽高炽的胳膊:“一定还有办法的,夫君倒是想想法子啊。”
“唉!”高炽再次叹了一口气。
他以前作为皇帝,手握两百多万明军,那时候都没办法;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连满朝文武都改换门庭、变成别人的大臣了,能有啥办法?
二人慢慢往回走,路过了关押郭嫣的房间。那房间的门边有一扇窗户,门虽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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