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概:有一个本身就是带兵统帅的人做皇帝,至少打起仗来会省事不少。只有会打仗的人,才不需要征求大臣们的意见,自己就明白哪里是兵家要地。
不过柳升没有说出来,因为张辅仍然不太高兴。主帅一脸严肃地审视着山川、以及驿道上的军队,那副表情叫人有些畏惧、不敢轻易造次。
山下的这股明军人马,包括卫所军、以及辎重营将士,总兵力只有几万人,但在这条山林间的驿道上行军,仍然十分宏大,浩浩荡荡的队伍不见首尾。
四面的山林很静谧,明军控制了整个地区,行军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只有军队动静的场面,莫名笼罩着一种威严与肃穆气息。
步骑的脚步声如同某种乐器合奏一样,保持着均速的节奏,在牛皮鼓的声音中整齐地行进。驴车、独轮车,与军队一起仿佛充斥了整个山谷,半空中的雾气与尘埃混作一团,如同云层一般。
张辅似乎忍不住了,转头对柳升开口道:“我军兵力并不充裕。安远侯在圣上跟前,真是想了个妙主意,还得分兵两万多人。”
这老兄终于把心里的不痛快说了出来,柳升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又不能确认,现在倒是爽快了。
原来柳升以为,自己与张辅的私交不错。毕竟一起打过汉王军、又一起投降,平时家里办甚么事,彼此间都有往来。然而柳升忽然觉得,甚么情谊都是一厢情愿罢了;在张辅心里,怕只有军功最重要。
或许去年在蒙古、柳升立了大功,张辅也是不太痛快的。
柳升不动声色地说道:“末将只是提个主张,拍板决策的、不都是圣上?”
“哼……”张辅从鼻子里发出轻轻一声,“过谅山卫到安南、一路毫无险阻,安远侯非要走海路,你懂海上的事吗?两万多将士,要是遇到海面不靖,有甚么闪失,我看你怎么交代。”
柳升却不买账,继续驳斥道:“末将不太懂,可那阉官侯显拍了胸脯的。那次在柔仪殿,大帅也在场。侯显不说了,清化以北是个海湾,东边有琼州(海南岛)、雷州府挡着,风浪不大;两广福建的水师破船,也能到这边来,何况是京师的海船?”
张辅皱眉看着柳升,柳升与之对视了一会儿。张辅没有再多说了。
只要柳升不违抗军令,他便根本不怕张辅怎么样。因为他与张辅共事了很久,太了解张辅。
此人处事有点虚伪,常常很不厚道,譬如当初张辅觉得汉王势微,便径直捉了汉王府长史、送京师邀功。但张辅又是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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