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顿时会心一笑,放在嘴里咀嚼起来,然后从侍卫手中接过了牛皮水袋。他说道:“咱们一开始的日子会不错,船上装了许多时令瓜果。不过过一阵,便只能吃醋泡白菜和豆芽了。船上一般不开火,要升火得把压舱底的砂石搬一些上来。”
刘鸣道:“出门在外,唯有如此。”
唐敬在这里闲谈了一阵,便告辞而出。刘鸣将其送到了门口。
及至傍晚时分,船上便更加热闹了。从京师带的蒸馏白酒,在晚膳之前分发了一些给将士们,大家喝了酒更加欢乐。刘鸣在船舱里,听到了军乐和旗鼓手在各自奏响曲子,船上一片喧嚣。
他走出船舱,站在栏杆旁边观望,看到甲板上的将士们就像过节一般,有的人载歌载舞,有的人在比赛摔跤。又有围观的、起哄的将士,都在甲板上叫嚷。大明开国初期,军中收降了很多蒙古人,数十年后将士成员主要变成了汉人,但一些蒙古习俗也在军中保留下来,喜欢摔跤的将士不少。
人们训练、准备了很长的日子,刚出航时都很高兴,并没有朝廷官员担心的士气低落。但这是一趟旷日持久的征途,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不一样了。
果不出所料,几天之后气氛便渐渐冷却下来……
这时船队已陆续离开了大江,进入了海域。无数船只首先进行编队,并把在大江上密集的队形散开,让两船之间距离在一千五百尺以上(避免突然情况撞船)。
连续的晴天,风小浪低,天空清澈。旗手、鼓手的信号都很清晰,空中弥漫着远近节奏不同的鼓声。一些修长的小帆船在队列中穿梭,适时传达军令。
整个舰队逐渐形成类似雁形阵的编队,但刘鸣无法观察全局;因为舰队占据的区域太广了,非肉眼可以看清。不过他听说正使王景弘、主将陈瑄的座舰,都在大队的中央,以便于向两翼及时通报中军意图。
夕阳西下之时,鼓声渐渐停歇。海天之间似乎宁静下来了,只能听见均匀而从容的浪声、以及风声。
刘鸣在二楼官厅外面、观望着宝船上的光景,恍若想起了正月十五以后的气象、一切欢乐都随之消停下来了。甲板上下依旧人来人往,水手们和官兵都在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
不过情形依旧很乐观,人们的脸上有一种淡定与适然,一切顺利。
今日时辰已不早,刘鸣打算明早才去四楼上的指挥舱观摩。他回到了房间里,看一眼木案上的文房四宝,只觉得心绪浮躁,也没心思写文章。
于是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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