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浩,早就知道情势很不妙。
他当然也想过挣扎一番,譬如召集部下拒绝京营入城,甚至兵|变。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尝试,甚至觉得想法有点可笑。
那些参与不深的将领,好生生当着官,恐怕不愿意跟着何浩鱼死网破。最不愿意反抗的还是众多军士,他们领着朝廷调拨的军饷布粮,这会儿仍愿听何浩的命令、完全因为何浩是朝廷封的官;一旦何浩成了朝廷的罪人,大伙儿还会听他的?当今圣上确是挺有手段,把卫所弄得、大伙儿称兄道弟都不好使了。
被何浩弄到府上干私活的军士也说过,以前军户若想与百姓女子成亲,连佃户也不愿嫁女儿。可今年他就娶了个有田有屋的媳妇,现在他在媒人嘴里称作吃皇粮的;若是在军中干得好甚至有军功,将来他脱了军籍,还能让官府安排个差事管到老。世人总是那么识时务,哪怕是目不识丁的农夫粗汉。
何浩之前是真没想到,朝廷会有这么大阵仗,刑部尚书也来了。尚书薛岩跑到大宁来,为了啥?
他也不知道私贩货物给蒙古人,究竟要治多大的罪,不过想想当初、辽东都指挥使曹毅的紧张劲儿,估摸着事情不轻巧,至少得丢官罢职。
事到临头,何浩才发现自己这个在大宁说一不二的人物、竟毫无办法,只能坐等。
他站在屋门口,看着自己府上的偌大院子、入冬前才花了大把钱新修缮的景象,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还有城南新买的那座宅子,他已经不去了,乃因那盐商家的小妇人离开了大宁城。盐商全家都逃走了,可是他们能逃到何处去哩?
小妇人走的时候,连句道别的信儿都没给何浩留下,真是薄凉。
何浩忽然想起今后的日子,又是一阵心慌。他马上唤来丫鬟,去叫他家里最年轻的小妾到卧房里来。
没一会儿,小妾就进屋了,她矮了一下身子行礼,用一口地方口音问道:“老爷这么急匆匆地叫奴家来,啥事呀?”
这小妾原来是个窑姐,不久前何浩看上了她、就顺手买了回来。他那会儿已是不缺钱,更不在乎小妾是干啥的,只要有姿色就成。
何浩径直道:“我要出趟院门,你今日好生服侍我一回,服侍舒坦了。”
小妾听了非常高兴,立刻就依偎上来,靠着何浩笑道:“奴家若不能把老爷侍候舒坦,这府上就没人能让老爷满意啦。以前与奴家有过那事儿的汉子,都称赞奴家,说奴家那长得……”
何浩忽然觉得索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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