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你看看,”女工提桶柄轻轻摇晃,吃力的弯下腰,向他那边挪,“哪里需要打这么多呢?”
聂玉宇疑惑的抬头。却见对方道,“我分你一些吧。你也匀一些给我。”
一冷一热两个水桶并放到一块儿。
“不帮忙吗?”她又笑起来,轻轻地踢地板。
“哦,哦……”聂玉宇这才反应过来,鲁莽地猛提开水,差点溅到自己身上。
开水倒一半进冷水,冷水又倒一半进开水。
反复重复几次。
聂玉宇伸手试了试水温。“行了。”
“行啊!你身体这么好,更要爱惜啊。”女工说完这话,也提起水桶,虽然吃力,但并不像一般的女生那样娇气,她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侧过身子。
聂玉宇望着女工的身影,在她要离开水房的时候,突然道:
“我要怎么还你?”
对方疑惑的回过头。
聂玉宇比先前更涨红脸解释,“我不能占别人的便宜,明天下了工……假如你要来,我在这打热水。还你一半。”
她却道,“我叫陈丽。”
“聂玉宇。”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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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跨省大巴,从湘省来到粤省来打工,需要9个小时,但是,从粤省回到家乡结婚,同样的路程,需要的时间是无穷。
这天的羊城下起大雪,据新闻报道,是数十年未有的罕见天气。也因为这,一辆归家的大巴,和无数在高速路上,在火车站前堵着的其他游子一样,被钉死在这五天,不得动弹。
车上有打扑克的,有高谈阔论的,有急着翻座位去上厕所的,还有更多的,是小孩子的哭声,泡面的咀嚼声,大人的责备声;空气充斥各种难言气味,合在一起,像发了酵却做坏了的酸菜,已经有人吐了几次。
大巴车的左后排,一对情侣互相依偎,女的望着窗外的雪花,男的正接电话大声的喊。
“妈……老家置办的婚礼,您给我推了吧,你有没有看新闻……暴雪啊……暴雪!现在堵起的……我们实在是回不来……”
“啊?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不结婚了,我是明天来不及结婚了!”
“我不是感情出了问题,我是回不来……妈,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我回不来,我还没……”聂玉宇站起来向后望,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羊城火车站的大字,他露出苦涩的笑,“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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