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中,她也听不清楚这中年男人究竟在吟些什么。
直到阮瑀踏步行至关银屏的面前,他抬起眼,迎上关银屏的目光:“曹贼召我做官,我三次不应,躲入深山,却不想此曹贼纵火焚山,逼我做官…我曾写‘奕奕天门开,大魏应期运’,此皆违心之作,终于…终于等到刘皇叔的人了!你们若早至…我…我早就降了呀!”
言之凿凿。
关银屏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曹操颇为欣赏的文人,北方的檄文一半出自陈琳,一半就出自他的手。
当然,这些对于关银屏一点儿也不重要。
她接过印绶与户薄,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果然是兵不血刃,四弟的预言真准哪!』
…
江夏,邾县。
廖化与诸葛恪带五千人赶到这里时,邾县的一众文武早就城门洞开,乃至于还在城门前,备上了酒食。
因为雪絮的飞舞,一些酒的坛口布满了雪絮,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廖化与诸葛恪正值疑惑。
有官吏已经行至两人的面前,“禀两位将军,我们县令与县尉已经北逃了,这里只剩下我们,我们…我们如何敢抵抗天兵?我们…我们降了!”
廖化警惕的观察着眼前之人,满是疑窦的问道:“县令与县尉知道北逃?那为何伱们不逃?”
“县令与县尉的家人在北方,若然归降,家人性命不保,我等均是本地人,家人均在这里,谁占据这里,我等就向谁效力。”
这官吏回答的很实在。
而他的话,让诸葛恪宛若突然悟出了什么。
“我知道了…”
廖化回头望向他。
诸葛恪淡淡的道:“我总算明白,我与云旗公子的眼界差在哪里…”
“这江夏,在我看来只是一座座冰冷的敌军城池,可在云旗公子看来,这里从来就不是敌方的城郡,这里只是住着一群群的可怜的官吏与百姓啊!”
“城头变换大王旗…无关乎汉还是魏,也无关乎曹贼还是皇叔!谁是县令…这里的官吏与百姓就跟谁!”
这个…
廖化宛若看二傻子一样望向诸葛恪,他心里想说。
——『这也用悟?』
可又想到,他俩都是为关麟公子做事,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当即态度就和缓了不少。
廖化故意重重的点头。
“——诸葛公子说的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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