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刀将面前魏军的弓手给劈成两瓣儿…
他浑身是血,他的眼睛里都泛着红光,印象中,自从登上这城楼,糜芳已经砍死了七个敌人,这与以往,那个凡战就往后退的他,迥然不同,怕是曾经的糜芳,都绝然无法想象现在的他,能变成如此疯狂的模样!
以往的秘方,是在给刘备拼命,可现在这一次,是给他自己拼命…
每一刀都是数不尽的财富!
仿佛每挥一刀,糜芳的心头都在闷喊。
——『这就是襄阳城的十个宅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八个字放在糜芳的身上简直太过贴切。
“你嫩娘该死哪死哪去——”
伴随着,他又一声地地道道的徐州口音,肩膀处的伤口宛若不存在一般,他又一次挥舞着大刀朝城楼上的敌人冲去。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争夺城楼上“闸门”机关,若是夺下这机关,那城门洞开,一切就都结束了。
孰胜?
孰败?
就看这一遭了!
那边厢,如果说糜芳所带的兵马,登上城楼,他们作为一个点,作为一把匕首去撕裂对方的防线。
那么城楼下,就近指挥的傅士仁则在观察着整个战场。
他发现,他们一如既往的面对着这襄阳城最严酷的抵抗;
他们一如既往的斗志昂扬,一如既往的踩着那八牛弩矢,攀上这几十米的城墙!
他们已经冲上了城楼,站稳了脚跟,正在以此为基,不断地将战场向内部继续蔓延,扩散。
可…似乎有哪里不对?
傅士仁揣着下巴,他在琢磨着,的确是有哪里不对?
这魏军也太能坚持了吧?
整整一日没有援兵?怎么还能做到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都不要命的么?因为什么还在坚持?
傅士仁有点想不通,他琢磨着,他要是面对这样粮尽援绝,甘为炮灰的局面,保不齐,他直接就降了!
打你妹啊——
等等——
突然,傅士仁惊觉了一件事儿,一件对于这场攻防战很重要,却是他与糜芳都忽视了的事儿。
那就是,这一日…他们在迅猛的攻城,魏军在殊死的抵抗。
事实上,敌人的援军真的没有来。
可因为杀得兴起,所有人都在亢奋中,都在以命相搏,他傅士仁都忘了这件事儿,保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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