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今天正午,子龙叔送来一大盆菜,让村里的孩子都来吃,可我看到…有…有三个孩子舀了菜后,一口都没吃就往回跑,我偷偷的跟着他们回去,原来…他们家里,要么就是相依为命的弟弟,要么就是生病的爹娘、翁婆,要么…要么…”
这时候,刘禅的泪已经涌出,鼻息间的啜泣,让他根本无法继续开口。
这…这只是一口饭哪!
这…这只是一口最朴素的饭哪!
这,这饭…甚至,在刘禅看来,若是于左将军府的伙房里端来,他一定会颇为嫌弃,继而一口不吃。
终于,随着这一阵泪腔过去,刘禅咬着牙,接着把话说完,“要么,他们会收起来,等家人回来一起吃…这小小的一碗饭,可能就是他们三日,甚至五日的口粮啊!”
“还有…还有哥哥背着襁褓中的妹妹来领饭的,还有…还有九岁的男孩儿跟着他爹一起下地耕种的,那…那熟练的动作,让我看的…看的只觉得心疼!”
说到这儿,刘禅又一次在情绪上崩溃,止不住的泪水如泉涌般“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流。
穷人家的孩子让他觉得心疼!
可…谁又不心疼呢?
这时候,关麟没有去安慰刘禅,他刘禅自己领悟到的,比他要引导、讲解的更强得多。
刘禅今夜像是个话痨一样。
或许十二年来,他所有的感动都要在这一夜悉数爆发,“这些山村里的孩子,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可无论大的、小的,无论是力气、毅力、吃苦,我都比不上他们…”
“小时候诸葛师傅让我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那时候我不懂,只觉得这些字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可现在,我好像突然就懂了…”
“噢!”关麟郑重其事的询问,“说说看——”
刘禅顿了一下,“其实那意思,诸葛师傅都讲过一百次了,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上天要将大任降落在人的身上,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使他受贫困之苦,使他内心不如意…今天看来,我全懂了,因为…比如这些山里的孩子,他们就是这样的环境啊,也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们养成…比我更坚定十倍的性格,这样才能成大器啊!与他们比,我…我是那样的不堪!”
『好——』
这一声,不是关麟心头呐喊的,而是赵云。
赵云护卫阿斗的周全,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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