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眯成了一条缝,眉宇微凝,他沉声道:“顾老所言极是,事急从权,若真等他伤好了,养好病了,孤的东吴怕是已经不复存在了!”
言及此处,孙权当即吩咐,“传孤令,着令徐盛率两百战船,一万五千水军驰援濡须口与濡须守将周循内外夹攻,势要击破那张文远,壮我东吴之军心,壮我三军之战意!”
…
…
庐江,这座东吴江东最后的屏障,此刻…因为局势的迫切与间不容发,就连那天空中的云朵都显得无比压抑。
无数吴军兵士聚在一起,纷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如果这一仗输了?那该如何?”
“不过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日子照样过…”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这是有一个前提的!”
“什么前提?”
“活着——”
随着“活着”这两个字眼从东吴兵士的口中吟出,很快…这两个字就传扬了出去,传遍整个庐江,传遍整个水军队伍。
是啊…在这种局势下,大家伙儿已经完全不关心,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毕竟胜利…是主公的,可命却是自己的!
——『活着…活着…』
——『要活下去啊!』
——『活下去,迎接新的江东么?』
就在这样复杂且冷峻的气氛中。
庐江官署之内,“什么?”贺齐愤怒的一拍桌案,“主公是疯了不成?他不知道徐盛将军还身负重伤么?竟派他去驰援濡须口,去迎战张辽?这…这不是送…送死嘛!”
贺齐作为年轻将领,敢打敢拼,却又有脑子…明晰时局,懂得审时度势。
然而,现在的局势是,面对关羽的压迫,贺齐与蒋钦一个也离不开这庐江城,那么…唯有让有伤在身的徐盛去了。
可偏偏对方是张辽张文远,便是全盛时期的徐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公苗(贺齐),你冷静点儿…”蒋钦朝贺齐呼喊,连带着把手按在了贺齐的肩膀上,压着他那愤愤然的情绪:“庐江重要!可濡须口就不重要了么?若是破了濡须口,江东对庐江的补给也就彻底断了,还有…那张文远以濡须港口为跳板,退可与关羽内外夹击庐江,进则可进攻东吴的建邺城啊!吴侯不可能坐视濡须口失陷…江东也再凑不出一支像样的兵马了!”
这…
蒋钦的话虽句句扎心,但…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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