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只能如此了么?”
步练师口中喃喃。
孙尚香的语气却愈发的坚决、坚定,“你们下不了手,我去…我是他的妹妹,就让我送她最后一程…最后一程好了…”
孙尚香作势就要往门外走,可方才迈出一步,她的胳膊被一双纤细的手给握住,她转头看到,是孙鲁育…
“还是…还是我去吧…爹…爹不想让他狼狈的一面被…被你们给看到。”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孙鲁育却接连停顿了三次。
俨然,做出这个决定,她…她也很艰难。
但她知道,这已经是对于父亲而言最好的归宿…
同样,也是这一番话脱口,整个孙家府邸的气氛变得更冷冽,仿佛天空中就弥漫着这么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流,让这一方府邸除了低声的啜泣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就像是那四个字——噤若寒蝉!
…
…
当那杯清香纯冽的酒端到孙权眼前时,他仿佛彻底解脱了一般,没有任何迟疑地伸手接住,抬头向递给他酒的女儿孙鲁育轻轻一笑。
孙鲁育那保养得细腻白皙的指尖在空气中不断的游离,像是每一刻,都恨不得伸出手,将这杯酒给收回去。
“你小姑可还好?知道你大伯与你三叔的事儿,他一定恨透你爹了吧?”
孙权这是第一次关切的问家人,仿佛知道大限将至,他已经不用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内耗,不用去幻想,那被百姓公投决死时的耻辱,她能把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家人的身上。
作为东吴国主时,他对家人素来疼惜,更是恨不得把两个女儿捧在手心上。
“你娘没有太过伤感吧?她的身子不好,你们要多劝她…”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步练师,孙权的眼前,仿佛一个倾国绝色的佳人正在翩跹起舞,紫罗凤裙微微飘荡,磬香的空气中环佩轻响。
步练师是临淮郡淮阴县人,那是韩信的故乡。
孙权极其宠爱步练师,每每就会在每一个细雨夜与她细细的聊起他故乡的风物人情,她眼中那清漾着的微波,就好像永远是二八少女的悠悠情怀。
似乎,是因为想到了这满眸中倾国绝色的佳人,孙权那原本紧绷的神经还放松了许多。
“娘…一切都好。”孙鲁育违心的说,她努力的克制着眼泪,父亲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临终时的狼狈模样,孙鲁育也不想把哭泣的一面留给最后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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