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毒发之前,我都会在这儿,你慢慢想,慢慢说…”
关麟的话一如既往的不急不躁。
反倒是孙权,在沉吟了片刻后,他仿佛突然爆发出来了一般,他环望着眼前那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孤不甘,孤!不!甘!哪!”
孙权突然嘶吼起来…
关麟没有说话,那些文武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他接着说。
孙权的话愈发沉重,“父亲乱世英雄,战扬州,战荆北,战西凉,战荆南,战豫州…孤襁褓时徙盐城、盱眙、下邳,又随母亲与大哥前往舒城,等到父亲杀了荆州刺史,南阳太守这些名人,孤突然就悟了…孤无比清楚的知晓,少年时代的颠沛流离还远没有结束,更恐怖的事儿还在后面,后面…”
“呵呵,长沙、鲁阳孤待过,寿春孤也待过,再到送父亲的尸体回曲阿,后来才与兄长回到老家钱塘…孤没有童年,孤只有内心中的惶恐,只闻到这天下分崩离析下,漫山遍河的血腥味!”
说到这儿,孙权顿了一下,他努力的撑起身子,他笔直的站起,依旧是宛若那高高在上的东吴之主一般,他接着说,“世人都对哥哥神魂颠倒,连曹操都无暇争锋,于是…曹操便与我家通婚,辟孤为官,郡察孝廉,州举茂才(曹操与孙坚是叔伯亲家),那时孤才十五岁,可那时…哥哥与周公瑾却已然风卷江东五郡,他们的仇家越来越多,孤…也越发的…一如既往的惶恐,常年惶恐!孤看任何事情都无比悲观、阴暗!孤这种没有出身的家庭,父兄却杀得都是赫赫有名之士,他们又能英雄到几时?孤会不会被他们牵连?”
“呵呵…孤看的透彻啊,就算没有孤,兄长该死还是会死,有人说,乱世凭的是英雄气,父兄自然可以逐鹿,而我…呵呵,黄祖孤都打不过,山越孤都害怕,但是周瑜与张昭却把十八岁的孤扶上了大位!然后,庐江李术叛了,庐陵宗室孙辅也叛了…孤能怎么做,孤只能把他们都杀掉,弟弟孙翊成为孤的威胁,孤也只能把他杀掉!”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美好的,孤每日都活在父兄惨死的噩梦里,醒来也要面对腥风血雨,再坐上这摇摇欲坠的位子,孤还要平讨山越,还要平定部将的叛乱,若不是…公瑾、张昭护着孤,孤都不知道要就了谁的刀斧?”
“公瑾,呵呵…我以兄示之,他的忠诚自不用说,他劝服鲁肃、也劝我不要质子投降,他规划帝王之业,开疆拓土,抵御曹魏,震慑你们荆州…他是很忠诚,但他的强势霸道也是毋庸置疑,他藐视曹操,也蔑视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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