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端着药走入房间,将黑色的药丸与药汤放在桌案上,然后问道:“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孔明不是喜欢弹奏《流水》么?怎生突然弹起《梁甫吟》,还把琴弦给弹断了…”
诸葛亮自嘲一笑回答:“时代是注定要向前走的,无论是高山流水,还是滚滚洪流都必须投身其中,再弹《流水》也没有用了…有时候,我不由得想到师傅水镜先生的教悔,在这个礼乐崩坏的时代,若是想要用正道去谋取天下,那必须比邪魔歪道者…更熟知大恶大奸!西进巴蜀非正道,谋得宗室疆土非正道,但这些…却终究成就了天下三分!”
黄月英蕙质兰心…
结合近来发生的事儿,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孔明是担心你那弟子马谡么?”
诸葛亮点头:“二桃杀三士也罢,一山难容二虎也罢,比之天下的一统,主公如此年岁下…世子的归附更是迫在眉睫的一关,这一关…幼常是在赌啊,这一关…他注定只能赌输!唉…我如此器重他,欣赏他,将所有才学倾囊授予他,可…可最终…最终,还是他的自负害了他!”
黄月英沉吟了一下,“或许…这就是命吧…再说了,她不是还没输么?”
“他已经输了,不仅输了,还死了…”
诸葛亮的话让黄月英瞪向他,气呼呼的说,“好端端说什么死不死的!”
诸葛亮收敛住心头的那封悸动,“不说了,不说了…有那么一刻,我多么希望他是关云旗,因为…只有关云旗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到这里时…
踏踏的脚步由远而近,十分急促…
“军师,军师…”
杨仪急匆匆的赶来,看到诸葛亮,连忙道:“开始进攻阳平关了…但坐镇中军的主帅并非是刘封,而是吴国舅…”
听到这一句,诸葛亮连忙问:“刘封与马谡呢?”
杨仪凝着眉,只能如实回答:“不知道,像是凭空消失了…”
这…
诸葛亮忽觉得心头一阵疼痛,他连忙捂住胸口,双腿一个踉跄,竟是向后退了一步。
最、最、最、最忧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黄月英一把扶住了他…
“孔明,你怎么了?”
“上一次首战大捷,是因为出奇制胜,可…这一次,他又兵行险着…”诸葛亮的眉凝的更紧了,“我担心…我担心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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