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一阶阶台阶,刘备神色凝重,但步履却极轻,显然,他格外注重…一个汉臣该有的礼仪。
守卫的金吾们纷纷跪下,叩拜现在的皇叔,不…是叩拜现如今这天下的主宰者。
叩拜这个…能够掌握所有人,包括天子生杀予夺的人!
刘备的眼前却浮现起他的老家涿县,回想起他与母亲一起生活的那个院落,还有院子里的那棵大桑树。
他想起他曾指着那大桑树童言无忌似的说。
『早晚有一天,我要坐此羽葆盖车!』
如今,这一切…都实现了!
只要他想,他就能永远的坐上这羽葆盖车。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反而发现…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是克制的,情绪是隐忍的,哪怕…他面前,这宫殿中天子的生杀予夺都尽数在他的手中。
刘备的眼芒中有历经艰辛才蜕变成的坚韧,有通晓时事才汇聚成的含蓄与隐忍,有实现理想抱负才有的万丈雄心,也有…对眼前这位天子的同情,以及对这四百年大汉差一点就毁在他手里的悲凉与无奈。
可惜…
他注定不会成为曹操——
也注定不会染指这无上的权利——
刘备一身庄重的进入宫殿,脚步更加的轻微了,可当刘协注意到他来临时,却像是受惊的蚂蚱一般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这位皇叔,不知所措。
刘备则是恭敬、亦步亦趋的走到天子刘协的面前。
“啪嗒”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臣汉左将军刘备拜见陛下——”
刘协慌忙的扶起刘备,“皇叔终于来了,上一次朕与皇叔相见还是…还是在那许昌行宫入厕之时,朕…哦不,朕在胡说些什么?如果皇叔要做这皇位,那便是我…我都已经为皇叔准备好了!”
他颤抖的拿起桌上的玉玺,捧给刘备…
这个三十多岁的帝王,如今看来就如同犯错的孩童一般,颤若寒蝉,忐忑不安。
刘备连忙推迟,“陛下这是何意?臣是汉室宗亲,以信义立身,一辈子所图唯匡扶汉室,臣岂会篡逆?”
刘协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这不是篡逆,正因为你是孝景帝玄孙,是中山靖王之子,所以…这皇位你当得呀!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将这皇位让给你,总好过让给那曹操…让给那些豺狼猛兽,至少…皇叔的汉也是汉,朕是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的!”
刘备还是推辞。
“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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