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植辞别阿典部落首领达特后,心急如焚,单人独马,沿着阿典河,一路向南,疾驰而来。
骑在马上的马植,紧拧着两个眉头,一脸的严峻,边驰边想着心事。
马植心想,若论出身,俺也算是高门望族了,但俺没沾染上高门望族人家子弟的纨绔之风,反倒是克勤克俭,低调内敛。想俺自小便刻苦攻读圣贤之书,不说是才高八斗,鸿儒巨匠吧,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知书达理,明礼守信还是说得上的。如今可好,自祖上背井离乡,入籍番邦后,俺便失去了大展宏图的平台,空有满肚子学问和一腔热血,却不能不寄辽人之篱下,整日里忍声吞气,实在是令人不得畅快。要说当官,倒也当了个四品中官,然而那个侍候人的光禄卿,实在是有辱斯文。俺马植何等之人?!竟然沦落到侍候契丹贵族的份上。
马植心里还在想,假若有一天,真的能回归到久违了的南朝故国去,且能得到重用,自己一定使出平生之本领,施展出卓越之才华来,干将他一番大事业,建立个不朽之奇功,为南朝故国的强盛而鞠躬尽瘁,虽死也在所不辞,也能真正地光宗耀祖,不像现在,为契丹效命,让后人戳脊梁骨!
“唉!”因才华得不到施展,骑在马上的马植长叹一声:“苦啊!”。马植心里,眼看着女真崛起,契丹衰败,自己却无能为力,真是天可怜见啊!
此刻的马植,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根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随着水面的起伏,无奈地漂浮着,没有任何自主之力。
马植正想着心事,他所骑着的马匹忽然振作起来,高扬起头,抖动鬃毛,高声嘶鸣。随着坐骑的移动,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及阵阵马蹄声。
马植也随之起兴,于马上直起身来,抬眼去望,只见蓝天白云下,大草原浩瀚无边,草浪翻滚;远处,沿着阿典河,约一百多匹马的马群,呼啸奔腾,长鬃飞扬,正驰骋而来。
马植为之而精神振奋。
马群渐近,马植看到,马群后面,有几个骑在马上的汉子,正驱赶着马群驰来;其中一个骑着枣红色骏马的汉子,白袍红巾,身上背着一杆铁枪,手中扬着马鞭,嘴里“嗷、嗷”地喊着。
汉子骑着的枣红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四只蹄子离开了大地,奔腾呼啸,像是在绿色的草原上画出了一道彩虹一般。
汉子身穿白色长袍,头上扎着红色飘带,身躯前倾,和马融为一体,互为动力,驰骋自如,显然是骑手中的高手,驾驭马匹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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