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虽有那冷冷的太阳在那愁云之中露出了一线,可是却也不能给人一丝一毫温暖的感觉。
更何况,这里是一片丘陵之间的坟莹地,身处其中那视野就受限的紧,前后看都是看不到头的大丘小坟,而一条土路就蜿蜒在这坟莹地之间。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偏偏有些人就抱着枪靠在了路边的坟的后面。
有的人已经醒了,嘴里正抽着烟卷环视着身旁的大坟小坟,那眼中却没有丝毫对坟墓的畏惧。
而有的人却裹着日军的黄呢子大衣靠着坟依旧在呼呼大睡,由于冷那人还下意识的裹裹大衣。
而这些人正是商震他们。
“冷不冷?”在一座坟后,商震关切的问脸色着实有些苍白的高雨燕道。
“还行,就是有些瘆的慌。”高雨燕实话实说。
高雨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跟着商震他们在坟茔地里睡了一宿,当然了如果她那也算是睡着的话。
要说冷呢,那当然是冷的,室外的气温虽然还没有到零下,可却已是寒意袭人了。
不过,高雨燕又能埋怨什么呢?
为了照顾她,商震还叫士兵把一件缴获自日军的呢大衣给她铺在了地上,上面又给了一件大衣当被,在他们这支队伍里这无疑已经是属于最高待遇了。
而对此,那两个失去呢大衣的士兵并没有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
只因为,第一,高雨燕是个女的,年轻而又漂亮,男人要表现出风度与担当, 这个在东北男人身上体现的还是很明显的。
高雨燕上面有七个哥哥都在抗日队伍里, 而根据那张报纸所说,现在却已经为国捐躯了六个了。
当然了,这种事,高雨燕本人是否知道, 商震并没有问, 他宁可让高雨燕相信自己哥哥们都平安无事。
“这种罪不是你这样的人能遭的,如果真的打完这一仗, 我们会想办法把你送到一个稳妥地方。”商震再次说道。
“哦。”高雨燕看着商震下巴上的胡茬儿应了一声。
她除了“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方面, 她是真遭不起这种罪。
“夜宿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 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那是《木兰辞》中的说法,而自己呢,却还赶不上花木兰呢,自己那是“夜宿坟茔头, 不闻爷娘唤女声, 总觉有鬼鸣啾啾。”!
所以昨天夜里她几次醒来, 总是觉得这片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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