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工的男人女人们大都回来了,村里有了人声和笑声,家家屋顶上是金灿灿的玉米,打谷场上娃们在桔杆堆里打滚……
过年的时候,打谷场被汽灯照得通亮,在那里连着几天闹红火,摇旱船,舞狮子。那几个狮子只剩下咔嗒作响的木头脑壳,上面油漆都脱了,村里没钱置新狮子皮,就用几张床单代替,玩得也挺高兴……
时间一直往后倒转,随着转场的速度开始变慢,邵阳也回到了他刚来这个村子当老师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邵阳青春阳光,他背着双肩包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过路的村民看到他,都主动打起了招呼,这个时候的村民还是很热情的。
但后来……
情况开始不对了……
村里开始分田,然后又分其他的东西,对于村里唯一一个拖拉机,大伙对于油钱怎么出时,总是谈不拢,最后大家唯一能接受的办法就是把拖拉机分了……
工厂来扶贫,给村里安了一台潜水泵,考虑到用电贵,人家还给带了一台小柴油机和足够的柴油,挺好的事儿,但人家前脚走,村里后脚就把机器都卖了,连泵带柴油机,只卖了一千五百块钱……
一家皮革厂来买地建厂,什么不清楚就把地卖了,那厂子建起后,硝皮子的毒水流进了河里,渗进了井里,人一喝了那些水浑身起红疙瘩……
村里那些娶不上老婆的光棍汉们,每天除了赌就是喝,但就是不去种地……
秀秀因为一瓶香水和镀了金的项链,和二蛋好上了,最后难产的时候因为舍不得两三百的生育费,死了……
村头的老君庙要修了,村里一些人来到学校,要从本来已经很破旧的校舍取下掾子木,用来修村头的老君庙,邵阳问他们校舍没顶了,娃们以后住哪儿,村民们说可以睡觉时嘛,邵阳又说教室四面漏风,大冬天能住?他们说反正都是外村人。
为了不让人拆校舍,邵阳拿起一根扁担跟他们拼命,结果被人家打断了两根肋骨,好心人抬着他走了三十多里山路才送到了镇医院,就在那次检查伤势时,意外患上了食道癌,这并不稀奇,这一带是食道癌的高发区,而且他的食道癌处于早期,还未扩散,动手术就能治愈。
于是邵阳去了省城的肿瘤医院,在那里他问医生动一次这样的手术要多少钱,医生说像你这样的情况可以住我们的扶贫病房,其他费用也可适当减免,最后下来不会太多的,也就两万多元吧。
想到邵阳来自偏远山区,医生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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