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既好奇又警惕,终于还是在离他还有三四米的地方站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举动。
网没装成让董锵锵的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他之前认为装网只是件芝麻大的小事,因为他在汉诺威很轻易就搞定了,前房东半个不字都没说,更没提赔偿的事,而现在尤利亚却一口拒绝了他。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 当他做出赔偿表示时尤利亚表现出的强烈抵触情绪,就像董锵锵毁了她什么珍贵的物件似的。
见董锵锵站立不动,“雷达”摇着尾巴,低头嗅着草坪又孤独地走远了。
他很想打电话给杜蓝发发牢骚,但手指刚落在手机按键上,脑中便闪过一个念头:开学还不到一周自己就抓着杜蓝吐槽这个吐槽那个会不会太矫情、一点儿都不爷们儿?杜蓝一个女生都没整天跟自己抱怨,人家读的还是毕业难度号称地狱模式的慕尼黑工大。这么一想,他顿时没了打电话诉苦的勇气。
上午天气正好,金色的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在房前绿油油的草地上,耳边是四声杜娟们此起彼伏的叫声,像是正在开音乐会的森林合唱团。
他呆呆地望着远处郁郁葱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林出了会儿神,等情绪慢慢平复,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自己怎么能跟对方说“打孔是不可避免的”这种蠢话呢?他很懊恼,一定是因为他太想装网了才会如此口不择言,但事到如今懊恼也没用,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老太太当时肯定是生气了。以老太太这么刚的性格,不让装网都是小事,他还能不能继续住下去可能都是问题。
也许自己应该去给对方道歉,他这么想着,却没勇气去敲对方的门,犹豫了好半天,才悻悻地抄上书包赶往大学参加旁听课。
临进教室前,他接到父母的电话,这才想起自己因为忙忘了给父母汇报开学情况。
国内此时已是夜里,沟通的主力依旧是董母,问题也跟之前一样,始终围绕在“董锵锵最近身体、学习和打工都怎样?缺不缺钱?交没交女朋友?有没有碰到什么困难要父母帮忙?”等家庭政治经济学的核心问题正面或迂回展开。
董锵锵对父母的套路早已熟稔,但今天的他刚被拒绝,情绪有些低落,回答问题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敏锐的董母第一时间察觉到儿子的异样,马上追问:“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和家里说。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父母永远支持你……”
一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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