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他,我不用掏油钱吗?我这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管其他人怎么想干嘛?三老四严不知道吗?你这是虚荣心在作祟!是攀比!是拜金。哦,不对,应该是拜物!”
雷兰亭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了贺鸯锦一脸。
贺鸯锦没好气地抽了张湿巾边擦脸边道:“其他人也是开车过来的,为什么送的是东西?再说租车不是老白掏的钱吗?而且车子租来的时候不是满箱油吗?我倒是想攀比,可你也得给我长脸啊。你可倒好,礼轻情意重最后就剩一个‘礼轻’了吧?还有,刚才你说有个挣钱的大买卖要送给董锵锵,你先说给我听听,我看是不是大买卖。”
雷兰亭被贺鸯锦连珠炮似的话怼得英雄气短,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闭嘴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盯着贺鸯锦运气。
见雷兰亭闭嘴,贺鸯锦等了几分钟才语气缓和地说道:“你其实并不是小气的人,之前追我时你出手不也挺大方的么?我诚心建议你:如果以后你还想跟他俩玩儿,千万别跟他俩算计,尤其是老白。你这样一点儿都不爷们儿不说,还显得眼窝子特别浅。现在能出国的谁都不比谁傻,你省一次钱,下次人家就不跟你玩了。如果他俩现在正在谈怎么赚钱,不就没带你吗?”
贺鸯锦数落的声音虽小,但在雷兰亭听来却如针芒在背。他忍不住想,贺鸯锦教训人的派头倒是和佟乐乐如出一辙,果然师出同门。
“你要真不好意思硬往上凑,”贺鸯锦抻了抻有些滑落的毯子,“你就一会儿给他俩一人送杯你那什么酒,御御寒,喝着喝着不就聊上了么?”
雷兰亭眼前一亮,这个法子好,他没想到贺鸯锦教训完还会给他支招,忍不住凑上前作势要去亲她,却被对方嫌弃地一掌无情推开:“走开,别挡我看电视。”
雷兰亭哈哈一笑,也不勉强,起身直奔厨房。
董锵锵把烧过的烟花筒都浇上水,又往院子各处零零散散地洒了水,这才放下心来。
清冷的风很快吹散了院子里的火药味,董锵锵以前虽喜烟花却并不喜欢硫磺和硝石燃烧后的气味,但现在却发现,过去让他觉得刺鼻呛人的气味并不难闻,反而还让他产生一种身在故乡的错觉。
头顶天空的淡粉云团中混着一抹淡青,看起来颇有厚重感,因为云的关系,四下里并没伸手不见五指的暗。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白霜附着在已经失去叶子的光秃秃的树枝上。一团黑影从一棵苹果树的枝头轻盈地跳到另一棵的枝头,目标似乎是残留在枝头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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