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找到正在珀西·布里奇曼的指导下撰写博士毕业论文的叶企孙,问了一個和康普顿同样的问题:“叶博士,你是否知道,贵国有这么一位叫做Chen Muwu的物理学家?Muwu(move)这个名字,读起来就知道,他好像天生就是一个注定要研究物理的人。”
叶企孙就是之前帮杜安测定普朗克常数的两个博士研究生之一,他是1918年的庚子留美公费生,今年写完毕业论文,就将要启程回国了。
去国多年的他,自然也不知道陈慕武是国内物理学界如今正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于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杜安教授,我已经很久都没收到国内的消息了,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先生。”
杜安点了点头,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在自言自语:“难道,这一次真的是我错了?”
叶企孙是清华学堂出身,这所学校建立时的地位就是留美预备学校,为了把学生送到美国留学,所以英语自然也就是唯一的一门外语。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大老板,也不能像吴有训那样替他翻译德语论文,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就只能悄悄地退出了杜安的办公室。
……
原本在十九世纪末,欧洲才是物理学实验的中心。
但随着美国越来越有钱,他们想要在科学上拥有更多话语权的心情也就更急切。
于是美国佬们投入了大笔资金,修建了一个又一个有先进器材设备的实验室和有大口径望远镜的天文台,做出来的结果和观测也就比欧洲的穷表哥们更为精确。
从麦克斯韦用八棱镜测光速和用干涉仪得出光速不变的结论,到密立根的油滴实验和精准光电效应,再到杜安的这个精确普朗克常数测定,以及康普顿所做的散射实验,物理学的实验中心就这样一步步地从欧洲转移到了美洲大陆。
这样一来,欧洲出现了一大批又没有钱,又有大把空闲时间的物理学家。
就像卢瑟福话里说的那样,“正因为我没有钱,所以我必须努力思考”,他们把富裕出来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理论研究当中,使得理论物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出现在了二十世纪初的欧洲大地上,直到三十年代初期达到鼎盛。
美国大学虽然财大气粗,但终究是根底不足,所以才会一直秉持着“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想法,不惜花大价钱请欧洲的知名物理学家们到美国各地作巡回讲学。
曾邀请过的名家,包括洛伦兹、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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