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安家的死活。
以丈夫生前和光同尘的做派,他监管下的盐政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只要没有得力之人帮忙,注定会被定罪的。
一旦丈夫被定罪,安家自然也就完了。
所以,想要安家无碍,丈夫就不能被定罪。即便被定罪,也不能是牵累亲人的大罪。
这个时候,她也想不到别的得力的,能够为丈夫开脱罪责的人了。
丈夫以前交好的同僚,她知道的不多,而且,这个当口,人家就算有能力,又凭什么为了毫无价值的安家,摊这趟浑水?
有交情的尚且如此,同理,贾琏又拼什么帮安家?
就凭她手里掌握的那些,盐商们的罪证?
只看贾琏都不着急让自己找出来交给他,便能知道,或许贾琏并没有多看重那些。她也是官家太太,当然知道,官面上的事情,证据很多时候都只是辅助用的,关键还是看各方权势大小。
心里想着这些复杂的问题,又不好辗转打扰女儿,心情便逐渐烦躁。
偏头看向女儿,许是今日担惊受怕了许久,已经安静的睡着了。看着其姣好、安静的面庞,许夫人陡然拿定了主意,掀开被子,默默的下了床榻。
男人死了,所有的责任,就得她来承担。
她必须要保证,贾琏愿意救安家,救她儿子。但是此时的安家能够打动贾琏的东西,实在太难找到了。
银子?安家确实不缺银子。但是,先不说贾琏是否贪财,就算贪财,安家能够与那些大盐商们相比?
而且贪财之人,必定无义。以安家的现状,就算收了她的银子,转身再把安家卖了,也是十分寻常,且还能杜绝麻烦的事。
所以,贾琏是个不贪财的好官,反而是她安家的希望。
对于好人,不能以利益驱使,只能动之以情理。何谓情理?想要用最短的时间,与那等身份的人攀上交情,最简单的,莫过于男女情义了。
正好,她有让男人心动的资本,正好,此时此刻,她就住在这院里,有着这样的机会。
所以,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为了安家、为了儿子。这样默默念了一句,许夫人坚定的打开了房门。
站到廊上,看着万籁俱静的大院,许夫人莫名打了一个寒颤,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
仔细看了看,却又什么都没能发现。尽管如此,许夫人心内还是更加谨慎了一些,迈着小心的步伐,往正屋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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