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升面色陡然一急,都不敢让其多说几个字,立马扭头喝道:“住口!二爷在此,你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因他声音严厉,果真把赖升家的喝住了,呆在原地不敢再吱声,也不敢再上前,只是神色十分惊慌、恐惧。
贾琏见此,意趣更浓,却不急着发问。
尤氏若有所思,因为贾琏在场,她也不急着表态。
就听赖升回头,看了贾琏二人一眼,重新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悲声道:“兄长背弃主子的恩德与教导,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实乃罪有应得。
奴才与兄长,虽然一人在东府主事,一人在西府主事,然终究一母同胞,哥嫂犯事,奴才也难逃罪责。亦不敢谎言欺骗主子,对兄嫂所为,一无所知。
因此奴才自知罪孽深重,斗胆恳请二爷和大奶奶,将奴才重重惩处,并派亲兵或者家丁,将奴才的宅子一并查抄,以赎奴才之罪孽!罪奴赖升,叩谢主子恩典。”
赖升这番话,一直是匍匐在地上说的,到了最后一句,才抬头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然后就趴在地上,一副陈述完毕,恭请降罪的姿态。
他这一番举动和言语,别说周围的奴才仆妇们了,就连贾琏和尤氏,都是一愣愣的。
到底贾琏反应快,歪头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赖总管这是叫我,也责打你六十大杖,然后将你连同你兄长一道,贬到北边看守田庄去?”
赖升有些嶙峋之态的身影微微一颤,却随即叩谢道:“罪奴,愿领任何责罚。”
贾琏就摇头笑了起来,回头看着尤氏,“情况大嫂子也看到了,他是大嫂子府上的奴才,我却是不好越俎代庖的,还是大嫂子定夺吧。”
尤氏也笑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赖升根本不怕她,却怕贾琏。
要不然,他要请罪,早不请晚不请,偏偏等到贾琏来,当着贾琏的面才请?
分明是昨夜西府的事,将他吓住了,害怕贾琏不放过他,所以干脆破釜沉舟,主动来认罪,所求不过是宽大处理,至少能保个身家性命无忧。
“二叔也知道,我们老爷不在家,妾身一介女流之辈,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正好二叔是代族长,我们老爷又委托二叔教养芜儿,因此妾身厚颜请二叔代为处置这件事,也叫妾身学习学习如何治理家宅,将来好将其中道理,教授给芜儿。”
尤氏这话也算是说的周全了,将几方体面都顾到,不给人留下诟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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