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刘主簿简直遭遇了上任以来最大的挑战。
从前他老老实实当个透明人,黄县丞等人也就当他是空气,现在他突然冒出来旗帜鲜明的站队师玄璎,顿时几乎成了整个衙门公敌。
衙役班房和演武场莫名被封,结果师玄璎和庄期期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帮人正攒了满肚子气无处发泄,可不就正好全撒在他身上了!
要不是刘主簿在临溪县一年多,多多少少攒下一点人脉关系,说不定要被一天按住揍三顿。
好在黄县丞比土匪还强一点,只是命人把临溪县三年积攒的文书和户籍全搬到刘主簿案上,让他这两天重新盘一遍。
黄县丞在这小地方只手遮天,把着权力丝毫不让沾手,这会儿一股脑全推给过来,刘主簿根本不能拒绝,因为管理文书户籍这些事本来就是主簿的职责。
这两年经历战乱,死亡、逃难带来的人口变动巨大,刘主簿看着落满灰尘的箱子,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他还以为黄县丞揽权,肯定是安排自己去管,结果竟然是“自己不管,也不让别人管”?!
这些户籍和文书一看就知道扔在那里吃了一两年的灰了,最后一次记录变动都是一年前的事。
这种程度的话,怕是得重新进行人口统计才行!
“大人,门口有几个人说来应征衙役!”小吏气喘吁吁跑过来通报,“您快点去吧!”
终于来了!
师玄璎只说有人来应征,让他接待安顿,别的一句话没有,具体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来、安顿在哪里、吃喝拉撒怎么算,一概不知道。
说实话,刘主簿有点后悔,但是跳都跳出来了,容不得他缩回去,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刘主簿便当做这是对自己的考验,发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准备好相关事宜,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安排在门口的小吏脖子都等长了。
“怎么不直接把人带进来?”刘主簿不悦,心想自己好歹是个官吧,还得等他亲自迎出去吗?
小吏焦急道:“哪里是小的不把人带来,是来应征的人叫几个衙役堵在门口了!您快着点吧,一会弄不好要出人命!”
刘主簿霍然起身:“怎么不早说!快快快!”
刘主簿跟在小吏后面一顿跑,待到大门口时,正见两拨人还在僵持,气氛凝滞,好歹还没有打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肃声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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