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之等了一宿,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都没能等到瞿帝出事的消息,便开始筹谋退路。
他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惜,身后却还有一大家子呢!
“父亲舍得下权势?”陈伯安问。
陈济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从天地初开至今,出过无数猛兽,你看它们如今在何处?”
陈伯安若有所思。
权势地位,家族兴衰,陈济之已然看淡了,自古以来王朝都在不断更迭,更遑论皇权之下的士族?何况陈家也并非什么底蕴深厚的世家。
“能笑到最后的,不一定最凶猛,但一定最懂得趋利避害。”陈济之说着,又有些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动动脑子,就知道问,等你老子一蹬腿,我看你就抓瞎了!”
陈家人说话随心所欲,人终有一死,若能无病无灾安然老去便是天大的福气,陈伯安听他这么说,也没觉得不吉利,只是认真道:“爹你放心,我可以问儿子。”
“滚滚滚。”陈济之简直不能跟这个儿子聊一点正事,话不过三句就要跑偏。
身为瞿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自然不需要有人为自己出谋划策,但这种时候没有人聊聊,不免觉得人生寂寞。
……
西南。
徐国攻陷花州后,俘虏两万余,之后却没有一鼓作气打下去,肖红帆心中也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徐国有许多擅用谋略的大臣奉行不战而屈人之兵。
她觉得,对方是在等一个机会。
她主张与徐国谈判,但这话才说出口,便遭到除了誉王之外所有人一致反对。
本来割地之事便对军心造成重创,若是此时再弄出一个割地求和,那接下来的仗是真没法打了!
肖红帆也知道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但瞿国承受不住这种损失:“你们可知道两万男丁对于瞿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们从前可曾去乡间看过?”
见众人默然不语,她继续道:“如今哪国不忌惮瞿国战力?两万士兵不是小数目,他们不会留着这个烫手山芋。”
徐国单兵作战能力远不如瞿国,为了看住两万俘虏,必定得分出一部分兵力。
“二十八万大军来势汹汹,却在攻下花州之后没有一鼓作气攻城,必然是要看看这两万人有没有价值,倘若没有……”
徐、陈两国分明是冲着灭瞿而来,若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不会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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