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那旗帜打的是西昌侯府字样,这些人马出入台城如入无人之境,百姓犹如鸦雀,城门校尉又不敢相问,想必也是皇亲国戚,士族门阀。
徐宗文方才观马兴起,不经意间瞧见那些人马装束别样,人人腰间所持剑鞘精致无比,纹饰绚烂。
纵马奔驰时一人跨下所系剑身居然还露了出来,这般没有分量,其实是上了暗漆的木剑,如若是真剑绝不会轻易露出,所以这些人应当是宫禁中的御前侍卫——班剑。
徐宗文将细节道出,郭裳挺听闻后说有人数如此众多的班剑护持左右,那么主人的身份也定是不凡,而那面显眼的旗帜上书写的正是西昌侯府,无疑归城马队的主人就是西昌侯府之人。
这样肆意妄为,不顾念百姓纵马游街,守城军士又不敢诘问,年纪弱冠,很有可能就是西昌侯荀充本人。
大晋自元帝以来诸位先帝子嗣单薄,先帝简文帝时所进嫔御未有所出,十年前收养宗室子司马充为子,由妃嫔养在宫禁,一应起居概照皇太子规制,后来才有当今陛下与会稽王兄弟。
恰逢先帝胞妹寻阳公主与驸马骠骑将军荀羡无子,简文帝于是下诏由司马充过继其为子,改名荀充,封为西昌侯,颇为厚待。
这荀充长成以后,性情不羁放荡,常常夜不归宿,遁入京郊田猎,一去数日,不尽兴不归,建康城人尽皆知。
国子监祭酒车胤为此曾几次上书弹劾荀充行为放荡,行猎踏毁农田种种不法行径,晋帝只是不置一词,对这位表兄(堂兄)听之任之。
徐宗文豁然开朗,道:“原来是西昌侯,那可连陛下都心怀愧疚之人,一朝失去了皇嗣的位置,也难怪行为放纵,心里肯定是不甘的。”
自然不甘,偌大一国皇储,何人能不动心?
秦淮河畔,通往乌衣巷的官道上人影幢幢,百姓们聚集在道路两旁观望着什么。
城内大多都是些朝廷官署,多的是玄袍黄衣,徐宗文正要与郭裳赶回谢府,回头延秦淮河东畔而去,过了清溪石桥,西南方赫然驶来的一送丧队。
两旁的鼓着腮帮子卖力吹打丧乐的吹鼓手们,后面紧跟着的一辆白马高车,白马与车身都装饰着麻布,上面运载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
送丧队阵势大的很,左右还有十几个豆蔻侍女环绕,一行人大小不差百人,最前的一人手捧灵牌,上书“慈母王谢氏之灵位”云云,显然又是士族人家。
“兄弟,这新人都是哪位啊?瞧这仗势,好大的气派!”郭裳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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