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在御书房内批奏折,折上无非是些拍马屁的话语,知道她最近最头疼的是那反贼的事,这些人全都变着法地骂反贼。
温文心中暗嘲,一群趋炎附势之人,不过不得不说,看着这些奏章,她当真心情好上了几分。
甚至自己给白绛找了借口,国师从前避世修行,想来是不识人间烟火之人,不懂世故也正常。
何况这白绛是当真有本事,居然只一人便可挡住千军万马。
温文对有用之人向来宽容。
“陛下,国师到了。”
福公公在门外轻声提醒,温文抬头,“进来吧。”
白绛走进来,行礼后站于原地。
温文沾了沾笔,福公公连忙上去磨墨。
温文:“听说国师此次,原本抓到了昱儿,怎么没带回来?”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战报早早便事无巨细地呈在了温文的案上,她自然是知晓前因后果的。
白绛道:“微臣惭愧,看守疏忽。”
温文笑了一声,“朕还听说,国师大人明明有机会活捉反贼,却还是让人负伤逃了?”
白绛面上自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却有一只不起眼的黑色多足虫,悄悄从白绛的袖中爬了出来。
御书房中仅有她们三人,福公公在低头研磨,温文盯着白绛的脸,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小东西。
白绛:“微臣右手受了箭伤,无法持笛,这才让人跑了,是臣的过失。”
她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揭开右手上的纱布,只见手心中当真有一道横亘掌心的伤口。
伤口不窄,手心血肉模糊,是真真切切的箭伤。
温文眯起了眼。
白绛像是为了让她看得仔细些,往前走了几步,将手掌摊开在温文面前。
一道血腥味灌入温文的鼻腔,刺激的她皱了皱眉头,忽然脚腕传来一点微不可查的刺痛,仿佛蚊虫叮咬般,并没有引起温文的注意。
温文:“爱卿受苦了,小福子,你一会儿引国师去太医院,让她们开点药。国师这手可金贵着,不能留下症状。”
福公公:“嗻。”
白绛抬手道谢:“臣,多谢陛下。”
她蓦然抬头,和温文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到温文清明的眼神忽显混浊,白绛挪开视线,温文这才恢复了清明。
她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三日后,庸王温郸忽然收到一封信,落款是她那个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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