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仿佛赖床似的,一直到上元节前夕才纷纷扬扬地洒下。
顾岚衣磨磨蹭蹭地从温柔乡中抽身,一掀门就落入了银装素裹的纯白世界。
她裹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氅,对阿竹吩咐道:“把雪扫一下,等会儿君后醒来别让他出门,朕下朝后就回来。”
阿竹手里端着热水,矮身回道:“是,陛下。”
春节休朝几日,积压的奏章公务着实有些多,朝堂上没什么大事,顾岚衣一上午都在御书房里奋笔疾书。
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这些人怎么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交上来。”
顾岚衣烦躁地批下一个阅字,翻开下一本,更加无语了。
她拎起御史中丞的奏章,摊开一看。
上书六个大字:
陛下,龙体安否?
顾岚衣扯了扯嘴角。
本来她身体挺好的,看见这个没话找话的奏折就算没病也给她气出病来了。
真想坐实昏君的名号,眼不见心不烦。
顾岚衣把手里的笔放下。
问景寿道:“几时了?”
“回陛下,离午时还差一刻。”
顾岚衣勾起唇角,“行了,摆驾圣和宫。今天有雪,路上慢,得提前走。”
景寿连忙晚上掩去眼里的笑意。
顾岚衣已经迫不及待要回自己的温柔乡了。
这明君谁爱当谁当,她要先吸会儿夫郎补充一下能量了。
忽然,就在她穿过走廊要进殿内时,左侧屋檐不远处忽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呵斥声响起。
“你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擦干净。”
圣和宫什么时候有这么冒失的宫侍了?
吓到小昱怎么办。
顾岚衣皱着眉看过去,正好瞧见那边站着的宫侍一脚踹在地上跪着的人身上。
“长的一副狐媚样,我从前怎么没在御膳房见过你?”
景寿察觉到陛下心中不悦,上前呵斥道:“何人在此大声喧哗,惊扰了陛下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宫侍连忙跪下,徒留被踢了几脚的那人凄惨的躺在地上。
顾岚衣皱眉。
那人咬着一口白牙,脸色苍白,在这冰雪天居然还穿着薄薄的一层素色衣衫。
他抬起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眼神中带着希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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