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跪在地上:“臣绝无此意,只是臣请问陛下,陈鼎不行,陈敬您是否同意?陈祥呢?阮简呢?李三呢?赵吉呢?您能同意哪个呢?”
“如今瓦剌叩边,危机四伏,司礼监掌印太监空悬,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国家大事,还请陛下速速做出决断。”
“不如这样,先让陈鼎暂代掌印太监,等物色到了合适人员,再顶替他,可否?”
陈循看似退了一步。
可司礼监也是熬资历的,他说的这些人,都在朱祁钰心里画了叉,根本不可能启用。就是说,陈鼎无非头上多个“代”字,实权却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陈鼎,能喘气儿就跪好了!”
朱祁钰目光闪烁:“你配当司礼监太监吗?”
陈鼎满脸是血,但为了权力,还是跪在地上,声音沙哑低沉:“皇爷让奴婢做,奴婢就做!”
他心中雀跃,投靠了萧维祯,他才能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皇爷不同意又能如何?不是还得捏着鼻子同意喽?
陈循嘴角翘起。
臣权足够大,就能把皇权踩在脚下。
“那朕让你死呢!”
朱祁钰霍然站起来,一刀劈过去!
陈鼎还满腔欢喜呢,忽然刀斧加身,卷起一蓬鲜血!
他根本没想过,皇爷会忽然动手杀人?陈循、萧维祯、王直、张軏等重臣都在呢?皇爷怎么可能说杀人就杀人呢?
然而!
陈循刚巧和陈鼎并肩跪着,那卷起的鲜血,刚巧泼在他的脸上!
他嘴角的嘲讽完全僵住。
皇帝又、又、又发疯了!
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整张脸上都是血,冒着热乎乎的热气,嘴里面全是腥臭的滋味,还有鲜血从他的发丝上滴落,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毯上。
他快要疯了!
他平生最爱干净,何曾兜头被浇了一盆血!
关键还不能去洗,还要在这里跪着,熬着!皇帝何时让他动,他才能动!
陈循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鲜血四处流,流进了不该流的地方。
“拖出去!喂狗!”
朱祁钰暴怒:“着东厂去抓捕陈鼎的家人!一律处死!不可饶恕!”
他攥着刀,在西暖阁里来回走,嘴里喃喃自语。
萧维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生怕皇帝发疯,把他也一起杀了。
就算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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