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提拔你做学政时的圣旨,是怎么写的?”
马昇浑身一抖:“陛下,臣一刻都不敢忘!”
“背一遍!”
“夫一方之学总于汝……”马昇战战兢兢背。
“大点声!”
“夫一方之学总于汝,是一方之师系于汝矣。率而行之,必自身始,必自进其学,学充而后有已。谕人必自饬其行,行端而后有以表下……”
“那你是怎么做的?”
朱祁钰陡然暴怒,指着跪着的监生:“看看,把国朝的读书种子,教成个傻子!教成了蠢猪!”
“不,他们都不如一群蠢猪!”
“朕问你,他们来西华门,为商贾哭谏,是不是你授意的?”
“啊?”
马昇面色发苦,连连叩头:“绝对没有,请陛下明察!”
“那你这个学政是怎么当的?他们一个个读书,把脑子都读坏了!”
“朕能用他们当官吗?能用他们治理天下吗?”
“国朝设司礼监还有什么意义?”
“你这个学政,当的又有什么用?”
“宋瑛!把你怀里的脑袋,交给他!让他捧着!”朱祁钰沉喝。
宋瑛迫不及待地把脑袋塞到马昇的怀里。
马昇低头一看,两眼一黑,差点吓死过去。
皇帝居然把一颗脑袋,塞到他的怀里。
“举起来!看着他!”朱祁钰冷哼。
马昇神情惊惧,这脑袋怎么有点熟悉呢?呀,他的学生罗崇岳啊!
罗崇岳有望在今年科举中一举夺魁,却不想被砍了脑袋,本来还想发展成自己的党羽呢,可惜了。
“陈秉中,把你的谏言,和马昇说一遍,看看马学政有什么看法!”朱祁钰彻底撕破脸了。
马昇听完谏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这几天,多少朝中大员丢了性命?你们朕不怕死啊,居然把皇帝当软柿子捏?
完了完了,这回被你们害死了!
马昇又想深了一层,他是陈循的人啊,皇帝放过他才有鬼呢。
“马昇,你怎么看?”朱祁钰问。
“臣、臣以为一派胡言!保护赋乃是为了保护商贾所征收的赋税,朝堂上已经通过了,岂容这群监生胡言乱语,臣请陛下重罚,罚他们三个月俸禄!”
朱祁钰阴惨惨道:“朕已经罚过了,他们都要随军北征,亲上战场,为国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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