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们能入京,陪朕说说话。”
“朕心中感激。”
“满饮此杯!”
朱祁钰举杯。
强迁孔氏,皇帝已经和纣王并列了。
纣王射天,景泰迁孔,都是取死之道。
诸王也不敢说啊。
这种事犯忌讳。
心里隐隐感觉,皇帝强征各路藩王入京,怕是有这一层涵义在里面。
“纣王射天,景泰迁孔。”
朱祁钰叹了口气:“朕的名声算是崩塌了,和纣王平齐。”
“朕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做了八年勤政皇帝,结果民间一点都没看到。”
“就因为孔氏,骂朕是纣王,骂朕是亡国之君!”
“朕心寒啊!”
朱祁钰又端起酒杯:“这杯酒,朕想敬自己!”
“诸王,看看朕的头发,白了多少啊。”
“朕今年才三十岁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没了儿子,成了绝户,连头发都白了,结果换来的却是一片骂声。”
“偏偏,这皇位还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呵!”
“朕这皇帝,当得苦啊。”
“诸王都是朕的血脉至亲,能不能理解朕?”
朱祁钰眼角含泪,语气悲凉。
“臣等理解陛下!”诸王叩拜。
“站起来,满饮!”朱祁钰一饮而尽。
等等。
又三杯了吧?
坏了,皇帝又要发疯了,这次倒霉的是谁呢?
啪嚓!
酒杯丢在地上,四分五裂。
“冯孝,去把孔弘绪给朕喊来!”
朱祁钰的火,要冲着孔氏去了?
“把随孔弘绪来的孔家人,全都吊起来抽,抽三十鞭子!”
“朕把圣人奉若神明,依旧供奉着孔氏。”
“为何天下读书人要骂朕?”
朱祁钰摇摇晃晃走下台阶:“沈王,你也读过书,你说说,朕迁居孔氏,你会骂朕吗?”
“微臣不敢!”沈王吓坏了,怎么又挑我了?难道因为我老实?
“不敢?那就还是想骂喽?”
朱祁钰眼珠子发红:“鞭来!”
郑有义赶紧跪着把鞭子奉上。
啪!
朱祁钰扬手一鞭子,抽在沈王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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