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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心累,朝臣不理解,商贾不乐意,搞得他不里外不是人。
商贾那怨怼的眼神,不啻于皇帝从他们口袋里面抢钱。
朱祁钰叹了口气:“都坐下。”
“老太傅,朕问您。”
“您早些年行走天下,住的都是驿站,说说您的感想。”
胡濙一愣,他已经很多年不出京了。
那还是永乐朝的事。
如今仔细向来,唯一的感受是:冷漠,难吃。
“老臣没亮出官身时,驿丁对老臣极为冷漠,冷言冷语,饭菜极为难吃;等老臣亮出官身后,遇到的就全是巴结之徒。”
胡濙说完,还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唏嘘。
“耿九畴、白圭,你们都是从地方来的,沿途住的是水马驿站,你们印象如何?”朱祁钰问他们。
“和老太傅一样,遇到的全是巴结之徒,饭菜谈不上好吃,但绝对不难吃。”耿九畴道。
一旁的石璞冷笑:“你要是拿出七品官的官身,再看看,那群势利之徒,给过往官员吃的饭菜,那叫一个狗都不吃。”
石璞行礼:“这些年,老臣南征北讨,走了很多地方,住了很多驿站。”
“老臣唯一的感觉,就是势利。”
“有一次老臣病了,驿丁竟要挟老臣的扈从,花大价钱才能去买药,老臣差点病死在驿站之中。”
石璞面露冷色:“等老臣康复后,直接把驿丞给杀了,老臣犹然记得那驿丁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真是又可气又可恨。”
白圭竟然点点头:“微臣也有同感。”
“诸卿,看吧,这就是官方的驿站。”
“朕还听说,有些家大业大的官员,根本就不住那水马驿站,而是赶去县城住客店。”
“为什么?”
“是他们有钱烧的吗?冒着朝堂责备的风险,也不肯住驿站?”
“因为,那驿站根本不是人住的。”
朱祁钰叹了口气:“究其原因,是人性。”
“其一:驿站是朝堂的,驿丞是官,他们想的是如何巴结上级,而不是如何服务驿站。”
“其二:驿丁是夫役,没有钱拿,只能靠克扣勒索才有赚头。”
“其三:制度僵化,朝堂上下只往上看,看着朕,却不往下看一眼,看看那些在底层,想往上爬的官,朝堂没人看的,最终导致水马驿站越来越烂。”
“朕不是追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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