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凝目:“仔细说来。”
“奴婢也是听兴安说起过的。”
“宣德八年,十五国使团入京朝觐,扬我大明国威。”
“但宣德九年,先帝再派王景弘下西洋,无奈先帝没等到王景弘回来。”
“宣德九年,先帝巡边后,宣德十年正月猝死。”
“兴安说,在这段时间里,先帝曾想,扩大松江造船厂的规模,再大肆增造船支,加大巡航规模,继续扩大下西洋的规模。”
“甚至,先帝曾构想,用繁荣的商业,替代农业税,恢复蒙元时代的税法,让百姓不至于如此疲累。”
“但这仅仅是一个构想,因为先帝猝然驾崩了!”
曹吉祥娓娓道来:“兴安曾说过,这段时间里,先帝曾动用厂卫,频繁出现在南直隶。”
“奴婢怀疑,这个所谓的江左盟,就是当年先帝埋下的暗棋。”
朱祁钰暗恼。
兴安要是不死,那些死间,就都是他的手段。
可惜。
“你的意思是,这江左盟,是先帝的棋?”朱祁钰自然而然就怀疑到了朱祁镇。
“回皇爷,奴婢有八成把握确定。”
曹吉祥说。
只有特殊训练过的死间,才能如此忠诚。
江左盟规模庞大,绝不是普通商人能做到的,而朝臣,年纪最大的就是胡濙。
难道胡濙有不臣之心?
根本不可能。
曹吉祥不敢细说了,但剑指朱祁镇。
“若真是死间,为何要造反朝廷呢?”朱祁钰纳闷。
“皇爷,您是皇帝,还有人,也是皇帝啊!”曹吉祥趴伏在地上。
朱祁钰沉吟。
他在考虑,朱祁镇搞这些幺蛾子,干什么呢?
什么江左盟,等朕犁清一遍江南,看还有什么盟能存在?
这是不是江南士绅,借机向朕示威呢?
海禁之后,谁是最大的获利者?
难道还用细说吗?
“曹吉祥,你也认为先帝的驾崩,不同寻常?”朱祁钰却把重点放在这里。
“回皇爷,奴婢不敢揣测。”
朱祁钰皱眉:“这殿中俱是朕的心腹,你放心说,不会传出去的。”
“皇爷,先帝于宣德九年九月巡边刚归,路上还生龙活虎呢。”
“甚至说,先帝在驾崩前,身体十分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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