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弘一愣,制止住儿子,问她:“什么意思?”
“太仆寺又不是您这一任寺卿。”
“太仆寺的官员,又不止有您们几个。”
“前面那么多官员,凭什么就让咱们一家遭殃!”
这妇人语气平静,却令人心寒。
这话,把已经出门的宋汤,吸引回来了。
“小娘们,说得有道理啊!”宋汤一拍脑门,皇帝可没规定,就找现任太仆寺的官员。
前面的也能追溯啊。
宋汤忽然一拍孙弘儿子:“你这媳妇,不要了,能不能送本官?”
“滚!”孙弘儿子赶紧护住媳妇。
“别这么大火,要是凑不齐一千万两银子,你这媳妇肯定保不住,到时候本官去求求陛下,说不定就赐给本官了呢!”
宋汤真看上了。
就凭这份狠辣,都能顶起半边天。
“放心,老子不嫌弃她生过孩子,她的孩子老子当亲儿女养着。”宋汤实在是看中了。
孙弘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也明白过来了,皇帝没说补哪朝的钱。
也没说,不能往前追溯。
毕竟太仆寺再能贪,贪一任,也就几十万两银子。
所有官员的家底儿都卖了,才凑二百万两。
但皇帝设下一千万两的线。
就是让人往前查,别以为官员离任了就没事了,更不要以为人死了就没事了。
只要皇帝想查,都得乖乖交回来。
没有?可以呀,去死呗。
“上一任寺卿是尚达!”
尚达是正统四年进士,仅比王竑低一名。
但此人在景泰六年已经病逝了。
“尚达的家还在京中吗?”宋汤问。
孙弘摇了摇头:“他是陕西人,但有个儿子在国子监读书。”
“去抓!”
宋汤当机立断。
只要在太仆寺当过官的,只要贪了的,就都得交上来。
而在宫中。
朱祁钰坐在烛火下,闭目养神:“三天了吧?太仆寺的钱都交上来了吗?”
“回皇爷,交上来现银67万两,剩下的都是财货,还有在老家的房产、庄子什么的,折算下来,估摸着有二百万两。”
“这么多?”
朱祁钰没想到,太仆寺的官员这么能贪。
“罢了,贪就贪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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