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笔画中,倒是可为孩子做开蒙画本用。”
“也是有用的。”
林鹗抚须而笑,多少带着瞧不起。
他本人书画双绝,但他却认为,当代比他厉害的丹青画手,比比皆是。
“林先生大才,您照着这画,画一遍,朕看看差别。”朱祁钰的审美还停留在油画高于国画的水平上。
林鹗小心看了一眼,皇帝脸上带着笑,心中大定。
难得见皇帝如此雅兴,冯孝匆匆入殿去取笔墨,搬了张桌子过来。
林鹗随手而画。
一样的植物,但在林鹗手中,却层次分明,能解读出很多层深意。
国画注重深意,往往能通过一幅画,领悟出不同的道理,品鉴出不同的滋味,这才是上乘之作。
很快,作罢。
倪谦和杨守陈品鉴道:“林兄高才,但这幅画过于敷衍。”
“哈哈哈,就凭此画,足矣!”
林鹗住笔,躬身道:“陛下,此画注重色彩和写实,毫无深意,所以微臣觉此物毫无意境,是以说是差品。”
朱祁钰再看林鹗的画。
很简单。
一样的植物,油画用色彩浓重泼墨,林鹗用简单的毛笔勾勒,但前者给人浮夸之感,后者却多了几分韵味。
高下立判。
“画得好!”
朱祁钰笑道:“林先生随手泼墨,便是如此大作,甚好,甚好。”
“陛下,在丹青圣手眼中,微臣不过是米粒之珠罢了。”
林鹗还真不是谦虚。
大明丹青画手,多如牛毛,高屋建瓴者,也多之又多。
“那你说说,宫中画师谁的画能入你的眼啊?”朱祁钰兴趣盎然。
“回陛下,这宫中丹青第一,自然是边景昭边先生。”林鹗回禀道。
“没错,边先生之画,堪称当世第一。”
边景昭,时常陪宣宗皇帝作画,精画禽鸟、花果,花有姿态,鸟有神采,他被称为禁中三绝。
另外两绝,其一是蒋子成的人物,和赵廉的虎。
蒋子成是永乐朝的人物,已经作古了。
赵廉还未出世呢。
“第二是谁呢?”朱祁钰兴致很高。
“回陛下,宫廷之中,除了边老先生外,无人可排名,其他人不过一时之雄,绝非流芳千古之人。”
林鹗的品鉴能力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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