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什么办法?”
张敷华收敛了顽皮之色,趴伏在地上,冷汗涔涔。
皇帝对他好,他把这当成理所应当,并不珍惜。
浪费天赋,花天酒地。
谁不喜欢玩乐?
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苦哪有甜?
“学生知错。”张敷华垂泪。
“又糊弄朕?”
朱祁钰不信:“你也是土木堡战殁者的家眷,但你看看今天,跪在这里的,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人家都知道上进,唯独你不知道;”
“唯独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唯独你不知道为父祖争一口气。”
你都屡教不改了,朕还信你?
“你们的父祖兄弟,在土木堡殉难,都是英雄!”
“英雄之子,不该蒙尘。”
“可英雄两个字,说得容易,却是用命换来的!”
“他们以死,换取后代的优容。”
“哼,你张敷华今天得到的富贵,是你爹的血换来的!是你爹的命换来的!”
“不然朕会管你?”
“朕都不认识你这根烂葱!”
朱祁钰语气森冷:“抬起头来,告诉朕,你对得起你爹吗?你母亲殉节而死,你对得起你娘吗?”
张敷华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泪涕。
“学生从今天起,洗心革面,为先父母争一口气,为陛下争一口气,为土木堡殉难者争一口气!”
张敷华重重磕头。
“朕能信你吗?”朱祁钰问。
“学生若再不奋起,愿陛下赐死!”张敷华泪涕横流。
“别用朕赐死你,去你爹娘坟前自尽……”
朱祁钰道:“不,别给你爹娘丢人,他们是英雄,不想看到他们唯一的儿子是狗熊!”
“自己找个犄角旮旯,自尽去,别浪费空气,浪费土地。”
张敷华磕头:“学生谢陛下天恩!”
“朕希望在景泰十一年的殿试里,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了吗?滚吧!”
张敷华磕头谢恩。
他是第一个全须全尾出来的。
刘健小心翼翼打量皇帝一眼,原来皇帝在借机教育臣子,警示勋贵之子,教导文官之子,皇帝是真心希望他们成才的。
“钱溥,你是第一个被抓过来的官员吧?”
朱祁钰本来对钱溥寄予厚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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