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祁钰眼皮发重:“朕乏了,伺候朕安枕吧。”
“奴婢遵旨!”
而在南直隶。
范青和陈舞阳,第四次造访应天府。
前几次,范青来调查应天府府尹杨璇,但都滴水不漏,查无可查。
杨璇是正统四年进士,历经宦海沉浮,担任应天府府尹四年有余。
“府尹大人,可认得本官?”陈舞阳脸上还有淤青。
他真够命硬的。
肋骨断了十几根,愣是没一根骨头插出血肉,触碰到五脏,竟然只是轻伤。
养了四五天,就能正常下床了。
但医者告诫他要注重修养,不能过度劳累、行走,不利于闭合骨骼。
“自然认得都知监陈大人。”
杨璇叹了口气:“本府听说了,您在应天府监牢里受尽折磨,此事本府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
“那在下反而要感谢杨府尹了?”
陈舞阳怒极反笑。
他被关在应天府大牢里,杨璇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
范青报以无奈之色,杨璇一推干净,把自己摘得清楚,根本没法牵连到他。
甚至,他承认了和尹府有交往,但仅限于点头之交。
这就是杨璇的高明之处,他承认和尹府的关系,也承认陈舞阳被害,但责任不在他。
关键杨璇的京察考核年年评优。
滑不溜手,什么把柄也抓不到。
能在南直隶官场上混的,就没有庸才。
南直隶是大明故都,大明是两京制,北直隶有的,南直隶都有,用官位根本压不住这里的官员,也吓唬不到。
范青拿他没办法。
“陈大人过谦了,什么叫麻烦呢?”
“这都是本府分内之事,出了戕害朝廷命官的大事,本府定不姑息养奸!”
杨璇凛然正义道:“本府也会向中枢请罪,求圣上开恩!”
这种人最讨厌。
做了坏事,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
“看,牌匾掉了!”
陈舞阳忽然指着明镜高悬的牌匾。
杨璇下意识回头。
啪嚓!
陈舞阳一个扫堂腿,杨璇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公堂迎来错愕。
谁也没想到,陈舞阳为何忽然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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