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没那么多规矩,免礼、免跪。”
朱祁钰用筷子翻动烤盘上的肉片,烤好的先夹到于谦的盘中。
于谦有点惊恐。
“邢国公,朕这番布置,伱在眼中有些可笑吧?”朱祁钰把一片牛肉,放在于谦盘中。
于谦差点咬到舌头,马上要跪下。
“坐着,跟朕说说心里话。”
朱祁钰道:“朕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疑心病这么重了。”
“您和老太傅扶立朕登基,又建功立业。”
“这才十年过去呀,朕就开始防备着你们了。”
“甚至,坐在那龙椅上,朕每日都如坐针毡啊,朕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
于谦听着皇帝自说自话,眸光闪烁。
“邢国公,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谁都不信了。”
朱祁钰将烤好的牛肉、羊肉、猪肉、土豆片、腊肠往于谦盘子里夹。
于谦的盘中,堆积如山。
而自己盘中,空空如也。
于谦拿筷子的手,放在桌上,一动不动。
“朕是不是病了?”朱祁钰停下筷子,看向于谦。
于谦要跪下。
“坐着,今儿个是家宴,朕和你,不是外人。”
朱祁钰继续翻动烤盘上的肉:“邢国公,原来的朕,是这样吗?”
“陛下至情至性,身体康健,哪有什么疾病呀?”于谦看得通透,皇帝不是有病,这番话是安他的心。
“别说套话,跟朕说两句实话,于谦,你是怎么想的?”
炭火太猛,烤盘上的肉又熟了,朱祁钰夹到自己盘子里。
裹住蘸料,放进嘴里吃一口,轻轻点头:“朕亲手烤的,味道不错。”
“陛下只是防着臣,没杀死臣,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于谦认真道:“臣清楚,陛下并非忌惮臣功高盖主,而是看不透臣。”
“可是,臣的心思纯粹,只要为大明好的事情,臣皆愿意做,百死不惜!”
是吗?
朱祁钰指了指他的盘子:“吃,放片蒜味道更好。”
可是,皇帝却不吃蒜。
因为蒜的味道冲,有口气,君子很重视自己的仪表,于谦也不吃。
但皇帝说了,他在肉片上,加了片蒜,放进嘴里,却吃不出蒜味,心里都在盘算着,皇帝的深意。
看吧,这就是现在的于谦,皇帝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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