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还能再杀一遍吗?这不是治本之道啊。
奈何皇帝就是这般性格,他处政向来如此,大开大合,纵横捭阖。
而这一切的反噬,则由底层灶户、盐丁,乃至天下百姓来共同承担。
皇权太盛,朝中人臣不敢劝,民间报纸不敢登,只有陛下自己,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所以,养济院瘦马案,皇帝要的不是真相。
周瑄从出京那一刻起,就知道,真相不重要,分配最重要,这场分蛋糕的饕餮盛宴,持刀的人是皇帝,怎么分是皇帝决定的,只要分配做得好,盐政新政也算是好的。
“盐商里有高人啊!”
周瑄苦笑:“看透了陛下的棋路,用桂怡案,揭开陛下分配不公,让陛下重新分配。”
桂怡案,已经从一起凶杀案,变成了一道政治案。
政治案,是没有对错的,只有利益。
“老师,这些事怕是不要牵连太深才好。”荀硕只想查案。
“你我皆在朝堂里,如何不能牵连?”
周瑄苦笑:“京师党争炽烈,你我离开京师,来到扬州,就要充当陛下的眼睛、持刀的手,没有其他选择的。”
“那此案该如何查?”荀硕无奈。
“顺着悟明教查下去吧。”
夜里,周瑄将查案笔录写成日记,并分析案情之后,才睡去。
南京,乾清宫。
王诚趴伏在地上。
“堂堂王总兵,怎么能跪在朕面前呢!”
“朕没有你,早就被倭郡王夺走皇位了,你是朕的恩人啊。”
“你不过吃点空饷、喝点兵血、任用几个亲戚、不经军机处就随意提拔亲信,不过犯了这点小错,朕应该惩罚你吗?敢惩罚你吗?”
朱祁钰阴阳怪气。
王诚吓惨了,不停磕头:“若无皇爷,奴婢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哪来的什么恩人啊?”
“皇爷让奴婢生或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让奴婢富贵,奴婢就富贵,让奴婢贫穷,奴婢就贫穷!”
“奴婢追随您二十多年了,您的圣旨在奴婢眼里就是天啊。”
“您严令不许喝兵血吃空饷,奴婢哪里敢犯啊?这些都是污蔑之词,污蔑奴婢呀!”
朱祁钰盯着王诚。
这个最忠心的老仆,放出去四年,已经变质了。
忠心与否,尚未可知,但他贪恋权柄,以权谋私,甚至开始窃取皇权,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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