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不安分,却最得老师们喜欢,都说他是个成大事的。
再说,这是亲儿子啊。
她哭声越来越大,弄得朱祁钰心烦。
“老四,你就这么看着你娘哭,一点都不心疼?书里学来的孝道呢?让狗吃了!”朱祁钰更生气。
朱见漭浑身一哆嗦,立刻爬过来,磕头:“请母亲止泪,儿臣愿一人做事一人当。”
“怎么当啊?”朱祁钰问他。
“以死谢罪。”
胡贵菊满脸惊恐,刚要说话,却被皇帝横了一眼,立刻垂下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死?多么容易啊。”
“眼睛一闭,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但你闯下的祸解决了吗?你是不知道了,却留给活人一个烂摊子,让朕,让你母妃来解决。”
“人这一生,最简单的事就是逃避。”
“最难的是面对。”
朱祁钰道:“老四,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算是成年人了,遇到了事该懂得如何面对。”
“而不是出了事,就往宫里跑,跟你娘哭鼻子,求你爹帮你擦屁股。”
“这是懦夫才做的事情。”
“朕让你去面对,去解决这件事。”
“明天一早,你去通州,向于谦负荆请罪,也好好想想,该如何堵住这悠悠之口。”
朱见漭本以为他爹会抽死他呢。
却没想到,他爹没打他,而是教导他做人的道理,然后让他去自己解决问题。
不会真要杀了他吧?
他有些惊恐地看向母亲。
“还不快谢谢你父皇。”胡贵菊也松了口气,于谦肯定是不能打死皇子的。
只要不死,怎么着都行。
这皮猴子也该收拾收拾了,不然非得把天捅破了才是。
你也是的,宫里那么多宝贝你不毁了,非得跑去于谦家里,毁人家的东西干嘛?毁自己家的东西,最多被你爹抽几鞭子,唉。
朱祁钰把胡贵菊拉起来:“你以后也是,好好在宫中待着,别被这混小子拿出来当挡箭牌,别听风就是雨,注意着身子。”
“臣妾知道了。”胡贵菊坐在椅子上。
朱祁钰扭头横了眼老四:“你娘岁数不小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再折腾你娘,朕就拆了你的骨头,抓紧滚!”
“儿臣知错,再也不敢劳烦母亲,儿臣告退。”朱见漭恭恭敬敬磕三个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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