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叩边,当时朝中如惊弓之鸟,皆认为宣镇无法抵挡。”
“朕请于谦挂帅出征。”
“徐贤的父亲徐亨,带病出战,战死沙场,壮哉大明。”
“蒋琬、赵辅,皆在宣镇战场上一战成名。”
“那场战争,也是于谦最抱憾终身的一仗,他用宣镇百姓的命,换取了战争胜利,也是那一仗,成为了他的心结。”
“战争胜利,并不意味着朕赢了。”
朱祁钰叹气道:“军事,只是政治的延伸罢了。”
“陈循在朝中咄咄逼人。”
“就在勤政殿,原来叫西暖阁,朕亲手杀了很多人,这才逼退陈循。”
“陈循,他把朕视为假想敌。”
“可朕一直都没将他视为对手,朕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朱祁镇。”
“朕在等待对付陈循的时机。”
“也在等待,对付朱祁镇的时机。”
“一个当过十四年皇帝的人,又发动夺门之变的人,朕怎么防备他都不为过。”
“除了孙太后手里攥着朕的把柄外,朕还有一个巨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子嗣。”
“朱见济死后,朕只剩下两个女儿了,而小女儿寿康又因为得病而死,就剩下固安了。”
“一个皇帝,竟只有一个独女,当时朕三十岁了呀。”
“人过三十天过午,朕都可以自称老夫了,却连个儿子都没有,朕纵然挡住了夺门之变,却挡不住三人成虎!”
“人言可畏,一个没有儿子的皇帝,他能坐好皇位吗?”
“这是陈循攻击朕最大的武器。”
“也是孙太后拿捏朕的最大把柄。”
“更是朱祁镇,能在南宫饱受折磨,尚且能安之若素的原因。”
“朕没有儿子,太子还是朱见深,朕死了,皇位要传给朱见深的,也就回到了朱祁镇一脉,朕的身后名可就彻底没了。”
“朕之前就说过,朕虽坐在皇位上,但距离皇位,还有三个人的距离,襄王、朱见深、朱祁镇!”
“襄王被朕烹了。”
“朱见深却毫无过错,且朱见深为人甚是聪明,他知道藏拙,还会自爆弱点。”
“万氏你还记得吧?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
朱见漭点头:“大嫂待儿子甚是友善,儿子幼时出宫玩,就去大哥家。”
他也知道,朱见深做过很多年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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