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跑,她只能逃跑!
她要活!她要还能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也不能留下!
雨夜的水点总是格外会越下越大,一直到大雨磅礴,起了浓烟,泥泞了道路;一直到街路上的归客躲回了屋宅,再没了人烟;一直到山林里的野兽缩在了巢穴,再不敢出没;一直到疲惫不堪的女人拖着残破的身躯,终于是没了最后一丝力气,躲进了黝黑的角落。
“呜呜呜!”佝偻着的符敏终于是开始嚎啕大哭,“呜呜呜!”
她回想起曾经的过往,回想起第一任丈夫,耿大东。
那个男人为了养活自己的两个弟弟,是从很小就开始当起了牙子(人贩子),这是她结完婚之后才在无意间撞破的秘密。
嫁夫随夫,她无可奈何,在当时父亲得了重病需要钱,只有那个男人愿意为她支付银钱,哪怕是这金银里面浸满了吃人的骨血。
她不敢与人讲!
兵荒马乱,耿大东是为了做成一笔‘大买卖’,才执意不肯跑去相对安全的东部防线!
她不敢讲!是因为那一日,很有可能就是她半夜跑出了门,才招引了还在村口外苦寻孩子的父母!
她不敢讲!是因为她是去替他联系买家,这才导致那个一直在自己两个弟弟的面前藏着另一副肮脏面孔的男人,被人寻仇害死!
耿二西当然知道!
耿二就是知道自己大哥背地里做的脏事,才肯陪着三弟去那兵营里面吃苦!
耿二就是知道却又无法改变,才惶惶不可终日,连那烈甲军团的考核都过不了!
耿二就是知道,才在自家嫂嫂熬不住想要坦白赎罪时,拼命捂住符敏的嘴,哪怕是被弟弟所厌恶,是被同期所瞧不起,也要看住这个女人,也要想着法子送她逃出升天!
她跑了!她跑出玉节!她跑出临镇!跑到了一个几乎是没有多少认识自己的地方!
可是,她没钱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那是真的难!
难到已经过惯衣食无忧生活的她根本就熬不起苦寒!
难到走投无路的她会轻易相信一个纨绔中年男人的鬼话!
难到被人骂!被人羞辱!被耿三替兄休嫂!她也要回来拿取钱财!
她恨那个把她骗到一无所有的夏峦!
她恨那个把她一个人抛下,自己反是被人杀死,一了百了的耿大东!
她更恨那个能够心安理得羞辱她,却不知自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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