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脸色突然越加严肃,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心长存善即为善去恶,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李凤言丝毫没察觉到虞子笙已微微动怒,仍旧有些不以为意,轻轻回了一句,“咱们这一路行来,遇见,看见的事还少吗,若全都事无巨细,那咱们还跑大周来干啥,直接周游天下不就好了,实在觉得没事干就跑到那渊上去,教训教训那些老东西。”
“说到底,大师兄您还不是对这天下,对这大周失望至极,咱们就算做的再多,再好,再周全,大周不自己站出来,终究是于事无补。”
虞子笙闻言目光凛冽,异常严厉,这位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的南湖大先生,少有的动怒道:“歪理!”
李凤言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见大师兄动怒,心神一慌,虽说心服,嘴上仍旧小声嘀咕:“您那晚还不是照样袖手旁观。”
中年儒士微微一怔,转瞬即逝,他紧接着用一种失望的,怒其不争的目光,看向李凤言。
此时此刻。
这个疲惫不堪,这个一生信奉以天下为己任的中年儒士终于明白,为何临行之前,他的先生,也就是南湖书院的那位山主谢灵运,一句话也未说,只是当着他的面,将一株株长势旺盛,生机盎然的稚嫩禾苗轻轻提起了半寸。
到底是他虞子笙,用错了方法,心急了。
他突然觉得,或许当初把李凤言留在书院当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为时已晚。
于是这个中年儒士不再多言,缓缓起身走向后院。
道无精粗,义无大小。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不管李凤言出于何意,兴许他日后会有所顿悟,兴许他有朝一日会为今日言行懊悔不已,但以他现在的悟性还体会不到对方的良苦用心。
所以,他不是圣人。
哪怕他天生就是圣人的胚子。
当然,这也是虞子笙会带他来大周最重要的原因。
书斋内,一片寂静。
李凤言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黑暗中,徐瑶一脸担忧的走到李凤言身侧,透着一丝不安,轻轻呼唤一声,“小师叔……”
李凤言侧头看向徐瑶,察觉到少女内心生出一丝焦虑,他轻轻一笑,瞬间又恢复成往日那个放浪形骸,不拘一格的潇洒少年。
徐瑶轻咬下唇,考虑片刻后轻声劝解道:“小师叔,你不该顶撞大师伯,更不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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