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塑胎时加入大量的石灰。
问题是,加了这么多石灰,梅瓶的酸碱度,竟然和没加石灰的笔洗持平?
但不应该啊:同样的矿土成份,同样的晶体结构,同样的富铝率和脱硅率,别说加了这么多石灰,就是加一点儿,酸碱度都会“噌噌噌”的往两边跑?
嗯……酸碱度?
刹那,脑海里仿佛闪过了一道光,李定安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之前漏掉了什么:水!
烧瓷器,除了矿土,除了釉料,还需要水,水,水……
一点都不夸张:同样的工艺,同样的矿土,甚至窑口处于同一条河流,但就因为一个处于上游,一个处于水游,烧出的瓷器,比茅台酒厂在遵义仁怀市,还是汇川区酿出的茅台酒的区别还要大。
就比如,上游是哥窑,下游是弟窑,相距不过十数里,除了水,剩下的一模一样,哥俩甚至是一奶同胞,你会的我也会,但烧出来的东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定安也明白了,笔洗和梅瓶之间为什么会有色差。
因为这两件东西,压根就不是从同一口窑里烧出来的:两口窑之间的距离差了一百多公里,洗泥、塑胎时所用的水的水质,比同一条河的上游水和下游水的区别还要大。
但皇帝要求:老子管你那么多?反正你烧不成统一的颜色,统统砍头。
那怎么办?
只能一样一样的试,或是用化妆土,或是调制不同的釉料配方,或是升炉温,更或降炉温,再不就多烧半天或少烧半天……
不停的试,没完没了的折腾,还真试了出来:洗泥时,水里加石灰。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其实就是水质酸碱度不同,所以才造成瓷器颜色不同。之后加了石灰,使两者之间PH值接近,烧出的颜色自然也就接近了。
问题是,那是古代……
李定安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文件夹,又指了指梅瓶和笔洗:
“请相关机构检测分析一下:矿层赋存岩层形成时间,另外,再做一下附着土壤检测……”
矿层赋存……这啥玩意?
专家们齐齐的瞪圆了眼睛。
还好,他们至少知道,李定安说的后面的是什么:就是除铝土外的土质成分分析,以区分不同矿土之间的区别。
意思就是:笔洗和梅瓶,不是从同一种窑口里烧出来的?
换种说法:宋代时,除了汝窑,宋代还有其他的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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