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睿倏地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握住了床边的长剑,然后才运功探听。外边的夜幕深处隐约传来一声声幽幽的呢喃,仿若女妖的哀鸣,阵阵触痛人心,刺得他头皮都微微麻木起来。
而住得离楚怀秋最近的上官玥,则更为真切地听到了那一声声令人疯狂的梦呓,在耳边幽幽荡荡地响起。她根本来不及清醒,便陷入了噩梦之中。
江晨披了件外衣冲进院子,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子中央,头顶上一只巨大的黑雕在盘旋。
“老姜,怎么回事?”
身披长袍的血帝尊凝望着某处,淡淡地道:“藏空界邪神。”
“什么邪神?”江晨刚开口,这时一阵寒风夹杂着阴肃的鬼哭,令他心头剧烈一震。
他从鬼哭声中便听出——这个邪神果真邪门得紧,比起当初的地藏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帝尊没有回答。他的视线直勾勾投向虚空某处,仿佛跨越了无数个小世界与时空乱流,投注到了那个巨大幽深的阴影之上。
江晨感觉到血帝尊的气息在倏忽间发生了某种变化,不是杀气,也不是剑气,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之变,瞬息闪过,模糊难寻。他忍不住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但血帝尊这时已收回目光,转而朝不远处的一座屋子看去。
“祂在那里留了点东西,你最好去打扫一下。”
随着血帝尊平淡的言语,原本笼罩在宅院上空的呓语、呢喃、阴风,就像一片薄膜一样被撕走了。
夜空为之一清,连苍穹暮色似乎也清朗了许多。熟睡中的人们渐渐脱离噩梦,呼吸逐归平缓。
江晨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连声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域外天魔吗?怎么不远万里跑到我这里来做客?我面子有那么大?”
“大概是某个古老的封印物被触动,引起了祂的注视。”血帝尊随意挥了挥手,上空盘旋的巨大黑雕应声隐入暗处,“你这院子藏污纳垢,也该收拾收拾了。”
江晨顺着他目光看去,见是楚怀秋的住处,了然地“哦”了一声,然后嘿嘿一笑:“我跟那家伙定下了三日之约,已经过去了两天,只等后天时辰一到,保管给他料理干净!”
“只怕活到那时候的,未必还是他。”
“你说他撑不住了?”江晨偏了偏头,“那我得去看看,说好的三天,他可不能失约啊!”
楚怀秋的住处,老远就飘来一股臭味。
这股味道,兼具发霉发馊泔水的酸臭、屎尿粪便的浊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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