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深深的疲倦。
“药……药……药……”
顾长安将掌中雷电收好，一声呼唤，婢女便端着那盛着褐色液体的玉碗走了进来。
“大人，你没事吧。”
李末忍不住问道。
他只觉得顾长安有些奇怪，居然从来不睡觉。
陈铁甲说过，顾长安喝得这种【怒肝汤】乃是从一座大墓的棺材里得到的方子，除了红色公牛的鲜血，夜里老鼠的胡须，猫头鹰的眼泪，黑色豆子的苦汁之外，还需要许多珍贵药材，每个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种药汤最大的功效便是让人无心睡眠，除此之外，它似乎还对于脑子有一定的约束作用，不会做梦，甚至连白日梦都不会做，连胡思乱想都会轻减许多。
李末也不知道顾长安到底得了什么病，居然需要用这种药汤为生，以至于后者的精神似乎都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没什么事，老毛病了……”顾长安端起玉碗，将其中的褐色液体一饮而尽，完了还咂摸了一下滋味。
那酸爽的味道让李末隔着十步闻到都忍不住退了两步。
“其实也不算什么毛病，就是不能睡觉，不能轻易动手……”
说着话，顾长安在那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转身，便要进内堂休息。
“大人……”
就在此时，李末叫住了顾长安。
“还有何事？”
“为何要将关于【诡土】的事情告诉我？”李末开门见山。
他看得出这【诡土】蕴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如此隐秘按理说应该捂得密不透风才对。
他一个外人，来青蟾城一个月都不到，与顾长安更无深交，对方居然将这样的秘密告诉他，实在不太正常。
“我有个朋友曾经说过，万事必有因由……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还顶着一个黑剑传人的名头……我想李兄出现在这里乃是因缘际会，冥冥之中早有的注定……”
说到此处，顾长安悠悠轻叹：“我倒是希望李兄的出现能够解了我的困局。”
说着话，顾长安在婢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入内堂。
“顾长安……确实有点点古怪。”
李末喃喃轻语，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眼前满院的棺木。
“诡土……这当真是好东西。”
就在刚刚，那乳白色泥土出现的一刻，李末体内的【九命法】都自主运转起来，滚滚浩荡，不可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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