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丹的帝皇来了。
它出现在了如同野兽咽喉处一般猩红与旺盛的光芒之中,踩踏着源自地平线的死亡与寂静,来到了这个战场上。
没人能看清它的面容,就连睁开了第三颗眼睛的摩根都做不到这一点,每一个试图辨别它的容貌的战士,如果他的双瞳没有被那刺眼的光芒所杀死,如果他的精神没有被那疯狂的意志所扭曲,那他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一副最为威武与神圣的盔甲,沐浴在宛如恒星一般的无边光芒之中。
而在那无边的光芒之中,有人看到了最扭曲的怪物,有人看到了最惊悚的颅骨,还有人看到了曾经距离杀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最强大的对手:每个人,无论他的勇气与智慧到底如何,当他看向异形帝王的时候,他只会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物。
那些他们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恐惧,如今正以不可阻挡与战胜的气势,踏破了他们的防线,就宛如最顽强的阻击,也不过是夏夜中恼人的蜢虫。
冉丹的帝皇,它也许有整整十米高,当它行走、奔跑、以最快的速度,杀向了太空野狼的军阵,它所掀起的浪潮比最团结的火星泰坦军团更为可怖,它所挥舞的剑芒比最恢宏的战列舰队齐射更强大。
阻挡它,会死亡。
直视它,会恐惧。
无论是阿斯塔特,还是基因原体,都会感到恐惧:感到他们理论上已经不复存在的本能。
有那么一刻,黎曼鲁斯甚至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忠诚受到了挑战与动摇,当那巨大的嘶鸣、杀戮与脚步声被他的感官所捕捉到的时候,芬里斯的狼王只感到了自己的手指甚至都觉得麻木,就仿佛掉入了最深邃的海沟一般。
无论是芬里斯那暴戾的永恒寒冬、亦或是人类之主因为两次失败而显露的微小愤怒,又或者是他在大远征之中所面对过的,无以计数的,能说的,不能说的【生物】,都没有带给过他这种感觉,这种最接近于恐惧的感觉。
第六军团的基因原体在一瞬间就分辨出来了,这种畏惧,并不来自于他的躯体,而是来自于他的灵魂。
但尽管如此,黎曼鲁斯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任务。
汗液在低落,在黏糊糊地稠在基因原体的每一寸皮肤上:在不过数秒之间,两位帝皇的子嗣已经将他们的效率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他们几乎是忽略了外界的一切,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了破坏眼前这个器械的工作中去。
在凡人眨一下自己的眼睛的时间里,摩根已经压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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